對著她這邊衣袖一揮,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胛處就一重,她的身子又僵僵地倒了下去。

她不明所以,張嘴想喊“皇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你就躺著吧,朕坐坐就走!”

黑暗中,有腳步聲緩緩走近她的床邊,床板一沉,男人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這時,她才驟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竟然隔空點了她的穴,讓她不能動,也不能說。

這算是什麼意思?

他深更半夜過來,就是為了在她的床邊坐坐?

坐坐就坐坐,為何還要將她的穴給點住?

好不容易才與他碰到面,如今,她卻眼睜睜地無能為力。

許久都沒有聽到他再說話,殿中一片靜謐,依稀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和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許是時間久了,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又許是被窗外白白的積雪襯得,她慢慢覺得殿內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黑。

她靜靜地從背後看著他,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坐在那裡背脊僵直,滿頭墨髮在頭頂盤成了一個公子髻,其餘的輕垂於腦後,一襲纖白的寢衣,肩頂大麾,甚至還能看到大麾上沾染的雪花,一瓣一瓣、星星點點,帶著風雪的寒意。

他一直都沒有回頭,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因為是背朝著她,她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所以也無法去猜測他此刻的心情,不知是在小憩還是在想著心事。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床板驟然往起一彈,她的心,也隨著床板一起,怔愣間,卻發現男人又起得身來,徑直走到不遠處的桌案邊,伸手捻亮了燭火

正文 火舌249寸:心裡有數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床板驟然往起一彈,她的心,也隨著床板猛地一提,怔愣間,卻發現男人已起身,徑直走到不遠處的桌案邊,伸手捻亮了燭火。

殿中一下子明亮起來,她瞳孔一縮,適應了一下光線,也將他看得真切。

那日在孟昭,她滿眼都是楚尋漠,對這個橫空出來破壞的男人只有厭惡,今日靜心細細一睨,雖然只看到側影,但也真真是氣度高潔、俊美如仙。

她以為他會回頭看她,因為如今燈火通亮,只要他看上一眼,應該就會認出她來,她記得那日,她頂著喜帕,只是一個背影,他都能識了出來,何況是現在,她連輕紗都沒有戴。

這般想著,一顆心,就狂跳起來。

可是,沒有!

將火摺子置於宮燈的邊上,他便拾步往外走,走了幾步,又頓住,依舊是沒有回頭,淡如秋水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波瀾,“半個時辰之後,你的穴道會自行解開。今夜之事該如何外講,想必你心裡有數,朕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以後,朕會經常來看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紫卓還在反應他這些話的意思,他卻是已經開啟殿門走了出去,接著就是尖細的聲音在靜夜中響起,“皇上起駕——”

就這樣走了?

好半天,她還恍恍惚惚地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這樣的來,這樣的走,一陣風一般,她記得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就似乎當她不存在,又好像當她只是一個物件。

她不明白,既然這樣,那深夜過來算是個什麼意思?

只是坐坐?又不讓她動,又不讓她說。

他一個皇帝難道靜心而坐的地方都沒有嗎?

她反覆咀嚼著他離去時的那段話。

今夜之事該如何外講,她心裡應該有數。

他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

以後,他會經常來看她,希望她不要讓他失望!

良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