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明明她是看著他的,可是眼中卻像是空無一物,那般空洞蒼涼。

冷祈逸斂了斂眉,原本伸出去想點住她穴位的手,僵在空中片刻,終是沒有落下。

他試著輕喚了她一聲,“霜兒”

莫霜這才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眼睫微微顫了一下,依舊是看著他的臉、看著他那張戴著人皮面具溫潤如玉的臉,倏地,竟是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極淡、面色和眸色也極淡,似乎稍稍不慎,就要破碎一般:“真的是你!”

“你怎麼了?”

她怔了怔,是啊,她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心裡很空,很空,似乎五臟六腑都被抽離了一般,任何人、任何物再也進不了她的眼,任何人、任何物也再也進不了她的心。

唇邊的笑容一點一點斂起,她又恢復了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垂下眸子,沒有理他,越過他的身邊,又渾渾噩噩地往前走。

冷祈逸眸色一寒,連忙伸手,將她的手臂抓住。

她就停住腳步,未動,也不掙脫,就木然地任由他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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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盛走到湖邊,遠遠地看到一襲紅衣的風宵塵,也是大吃了一驚。

更讓他吃驚的是三人的樣子。

玲瓏還在低低地啜泣著,冷祈宿和風宵塵都沉著臉,面色極為難看,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

難怪方才莫霜那般傷心難過的樣子!

難怪她連身上的絲絹掉了卻也不自知。

看來,的確是鬧了不愉快。

抿了抿唇,他硬著頭皮上前,小心翼翼地開口,“四爺,影衛來取奏摺……”

冷祈宿冷著臉,回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未語,就在他收回視線之際,驟然眸光一斂,他又凝眸看向李全盛的手中。

“它如何在你那裡?”

那淡藍色的絲絹,他何其熟悉,是莫霜的。

循著冷祁宿的目光,李全盛看向自己的手中,方才想起手中的絲絹,又聽得那人冷然的口氣,他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回四爺,是這樣的,方才奴才過來的時候,碰到了夫人,後來,沒走幾步就拾撿到這方絲絹,奴才想來,應該是夫人所掉,本也預備著等會兒回去還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臂猛地一痛。

“碰到夫人?”是冷祈宿,他大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臉色微白,聲音帶著連他自己都未覺察到的顫抖。

“是!夫人沿著石子路……。”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眼前白影一掠,冷祁宿已是闊步往石子路的方向而去。

風宵塵也是變了臉色,回頭複雜地望了玲瓏一眼,紅衣如火動,拾步跟上冷祁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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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靜靜而立,男的緊緊地抓住女的臂膀,女的就任由他抓著一動不動。

正是冷祁逸和莫霜。

“霜兒,你還願意幫逸哥哥嗎?”

冷祁逸看著面前安靜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女子,微微蹙眉。

雖然,他知道,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但是,他還是不死心,曾經這個女人對他那般死心塌地,最終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她能幫他,只要她還願意幫他,對付冷祁宿那就不費吹灰之力。

因為,他清楚,她已經是這個世上對那個男人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中秋那夜,他故意吹簫與她合奏,其實,就是為了激起那個男人的醋意,將其引出。

可是,那人何其沉得住,一曲舞畢,也未見他現身。

好在,他雙管齊下,已在鼓上面臨時做了手腳,他知道,只要這個女人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