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落坐,雅典娜起身作祝酒詞,眾人起身舉杯。

雅典娜示意眾人坐下,以目光環視一週道:“自父王遭奸人所害,不幸去世後,帝國蒙塵。如今幸得各位相助,我得以光復亞特蘭斯,特敬諸位一杯,以表謝意。”

眾人紛紛大罵薩羅斯忘恩負義,恨不能立即與他劃清界線,彷佛從來沒有支援過他似的,雅典娜譏誚的神色一現,然後轉為笑容道:“各位的忠心,我向來是知道的,即使有虛與委蛇之處,我也絕不會見怪,所以入宮之前已經表明。”

剛才說話的人紛紛舉杯掩飾自己的尷尬,墨雲城領主阿曼尼斯干咳一聲道:“公主殿下,我以為現今帝國已經光復,萬眾一心,除了你之外,再沒有更合適的人繼承王位,我代表諸位領主請你立即擇日舉行儀式成為新的亞特蘭斯之主,我們的女王陛下。”

眾人聞言,臉上尷尬之色盡去,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支援阿曼尼斯的提議,唯恐自己說話遲了一步,給未來女王留下不良的印象。

始作俑者阿曼尼斯更是得意洋洋,雅典娜成為女王本是順理成章之事,自己雖沒有像努爾一樣第一個出來支援雅典娜,但像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同樣可以爭取到公主的好感,亦不失為上上之策。

可惜的是雅典娜本人卻無動於衷,反而放下手中高腳水晶杯,冷冷的看著眾人。

正在這時,領主中第一個表示支援雅典娜的努爾忽然起身道:“公主殿下,我全力支援你成為女王。但先王之仇不可不報,提坦教在各地壓榨民眾,現在雖然受到重挫,但如果不乘機大幅削弱他們的勢力,我怕日後會重蹈覆轍。”

所有領主聽到提坦教的名字時,臉上露出又恨又怕的神色,阿曼尼斯也悄悄坐下。提坦教得勢之時,席捲北方,控制了亞特蘭斯大半的領土,並且在武力的支援下,並不採取與各城領主合作的方式,公然奪取城池政權。

只是當時帝國分裂,各地領主根本無力單獨與實力強橫的提坦教廷抗衡,只有乖乖的忍氣吞聲。

直至提坦教先後兩次遭到大敗,受到致命重創,退縮回東北方之後始敢乘機揚眉吐氣,將失去教廷武力支援的祭司們逐出城池。但要說到主動去攻擊提坦教,領主們仍是心有忌憚。

“原來諸位都是如此懼怕提坦教的嗎?那麼不如索性請提坦族人來做亞特蘭斯的新王好了。”雅典娜強抑怒氣,嘲諷道。

領主們臉紅起來,心中頗不是滋味,有人開口道:“公主殿下,我們並非懼怕提坦教。只是提坦教立足北方的歷史可以一直追尋到人族建國之初,影響之深遠,實力之強大,背後更有提坦族在支援,要想消滅他們,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這時另一桌又有人站起身道:“你說得不錯,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更沒有理由放過提坦教最虛弱的時候。提坦教占城之時,其劣跡已經連自己的教民都深惡痛絕,現在對他們發動戰爭,將舉國歡呼,而不會有人產生異議。一旦給予他們長時間的修養生息,當我們與南方爆發戰爭時,他們從後捅向我們,將置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

此人正是才升職不久的清風,攻下波羅後,雅典娜任命索菲為將軍,統領一支全由騎兵組成的部隊,而清風連升三級成為他的副官,升職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成為許多低階士兵心中欲仿效的楷模。

他原本沒有資格列席今天的宴會,但雅典娜有意將自己軍中之人帶入宴會,故專設一席,他有幸得入。

初經豪華場面的他開始震驚於王宮的富麗規模,整個腦子仍沉浸在一種如墜夢中的半清醒狀態中,直到雅典娜與領主們的談話傳入耳中,才忍不住站起身來反駁。

阿曼尼斯起身,輕蔑的指著清風道:“你不過是一個副官,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談論國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