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三皇子突然從袖口抽出一張紙來,遞給對面的人。

任刃接過,匆匆一掃,臉色微變。

三皇子噙著笑意,指尖輕點,“這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要不要考慮一下?”

捏著紙邊的手漸漸攥緊,紙張被揉搓的聲音在狹窄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任刃低著的頭,看不清他的臉色。

對面的少年安詳的坐著,嘴角的笑容不變,極有耐心又胸有成竹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半晌後,任刃緩緩吐了口氣,低聲道:“好,我答應。”

找尋相見

不自在的扯著身上的衣服,粗糙的麻布料子摩擦在肌膚上,有些癢癢的難受。//。mingshulou。//隨著他的動作,衣服散發出一種鹹腥的刺鼻味道,那是一種海邊漁民身上特有的。任刃難耐的屏住了呼吸,再小口的吸氣呼氣,慢慢適應著這種氣味。

任刃已經來到這個小小的漁村兩天了。

這個漁村有些偏僻,緊挨著一座矮山,一面傍海。這幾天,他穿著最普通的漁民的衣服,安分的坐在給他事先準備好的屋子裡,研究著帝王蠱。

乘船靠岸的時候,他仔細觀察過,這漁村裡的人大多都是不會功夫的普通人,被海風吹的紅黑的面龐,健壯的身體,身上濃濃的海味,無一不在說明著這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漁村罷了。

可奇異的是,與他一樣換上漁民衣服的三皇子卻似乎對這裡不陌生,這裡的漁民對三皇子也是尊敬親切的,好像早就熟識了一樣。這兩天內,除了剛到達的時候將他帶到了這個房間外,三皇子就不見了蹤影,據看守的侍衛說三皇子跟著漁民一起出海捕魚去了。

任刃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安分的將屋內的東西都歸置了一遍。不知道這個屋子佈下了多久,這個房間內的書櫃上擺滿了書籍,大部分都已經泛黃捲了邊兒,看來是被人無數次的翻閱過了。而後面不遠處是一個偽裝的極好的暗房,機關很是複雜,暗房內佈置的乾燥冰冷,儲存著各種種類的藥材,還有許多蠱蟲。

以不願被打擾為名,將同樣裝扮成漁民負責看守他的侍衛趕出房間,任刃捧著從未讀過的蠱毒方面的書籍,看不進去。也許是三皇子太過堅信他是醫聖傳人的這種說法,給他提供的蠱毒書籍都太過高深,任刃這方面基礎奇差,根本讀不懂。

留在這裡,也是無用的,任刃很清楚。他本就不是天才,能有這樣的醫術是前世耗時十年的積累。就算他是天才,可從未接觸過蠱毒,在短時間內能夠解開帝王蠱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能坦言告之,更不能拂袖離開。

那天這人給他看的,是一封書信。

任封疆寫給三皇子的親筆書信。信中提及的是一個協議:我主動提供戰船所在位置,你派隱者來燒燬戰船,但那幾個隱者必須被推出去當替罪羊。戰船燒燬後,我承諾拖延時間不去進攻澤國,並私下裡提供給三皇子資金,助他奪權。

當然,即便是一模一樣的字型,完全吻合的將軍印信,任刃也知道這是偽造的。可是,蕭天弘會信嗎?

任刃從來都知道蕭天弘對任家猜忌到了什麼程度。也許前世蕭天弘可以忍耐十餘年,遲遲沒有動手除掉任家,但今生已經不同了。他之前敢以任家的重要性來威脅蕭天弘,是相信蕭天弘不會為了得到任刃,為了帝王的一己之私輕易動他任家,置華國安危於不顧。

但如今呢?如果任家對蕭天弘的威脅大過了水寇呢?

一來,任刃沒有留在弁京作為牽制,任封疆若是造反,沒了後顧之憂;二來這信中所寫的協議的確是對任家有利的,將戰船的情報拱手送出,既能暗中將這個功勞給了三皇子,又能避免年底的總攻。

任刃都能想到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