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刃……不會錯的,他終於找到他了。

蕭天弘深呼了一口氣,努力維持住一個帝王應有的莊重,若無其事的將視線移開,對著將士和百姓們說了幾句話,便與官員們一起,進入了城中。

車馬勞頓,官員們一致體貼的將蕭天弘送入州守府中歇息,便各自退下忙開去了。只是蕭天弘根本沒有歇息的心思,待心腹之人將所住宅院的保衛都清理一遍之後,叫過了順福,吩咐道:

“去,探訪一下任刃住在哪裡。”

“是。“順福雖然心中迷惑,但也立刻應聲,便轉身出去了。

蕭天弘一個人呆呆地靠坐在窗邊的躺椅上,目光悠遠的投向蔚藍的天際,思緒有些飄遠。他終於來到了這裡,和那人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他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既然他不在弁京,就算了吧。

他身為華國之主,怎可糾結在區區一人身上?可是,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那個總是

全心全意圍繞著他,會因他的一個微笑欣喜不已的人,他真的想要挽回……

手輕輕爬上嘴角,試圖遮住那苦澀的弧度。所以,他幾乎是盡其所能的搜刮著澤州的訊息,獨寵著曾與任刃相識相處的王娉婷,只因能多知道一點,多瞭解一點,那個人離開他之後的生活。

他曾那麼不屑任刃的討好和示愛,他曾以為,任刃是無法離開他的。所以他肆無忌憚的揮霍著任刃對他的愛,冷眼相對無所謂,放任辱罵無所謂,甚至連取他性命都無所謂的啊!因為他不信愛,不懂愛,也不會愛。

可是,當他朦朦朧朧懂得了的時候,已經毀了那份愛,那個不再愛不敢愛他的人,離開他遠遠的,卻活的快樂幸福。

本以為看著就好了,即使孤身一人的夜晚,會有著不甘和心酸。可收到那封出乎意料的密奏時,他幾乎忘了一個帝王不能喜形於色的原則,甚至覺得跟心腹大臣商議都是浪費時間,只因他想快一點早一點趕到澤州,見到任刃。

看到那封密奏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停跳了一瞬。他知道,敢向他這個一向以“仁”澤被天下的帝王上這樣一封奏摺的,只有最瞭解他的任刃。所以本已放棄的心,起了一點點新生希望,也許,任刃還是記著他的,是嗎?

仰躺在躺椅上的帝王,清淺的呼吸著,毫無聲息的靜謐讓人無端的恐懼。他靜靜地等著,等著順福的回報,等著抓住曾經唾手可得的幸福的機會。

“陛下,任二少住在西側。”很快,順福帶回了他想要的訊息。

年輕的帝王似乎在這一刻活了過來,從躺椅上一躍而起,雙眼竟煥發出逼人的神采。細心地由順福整理好髮髻和衣著,心裡暗暗一笑,他竟然想著要以最好的狀態去見他嗎?以前似乎總是反過來的呢……

收拾好紛繁的心情,蕭天弘嘴角含笑,快步走向任刃所在的住房。

因為天仁帝暫住,州府宅內下人們都極為安分的不敢亂跑,所以在刻意躲避之下,路上幾乎沒有見到什麼人,蕭天弘就到達了任刃的房門之外。

示意順福不要出聲,剛要舉手敲門的帝王卻透過半開的窗欞,看到了屋內的情況。似乎是累了,少年正側著頭伏在案上,枕著手臂淺淺的睡著,另一隻手還虛握著毛筆,骨節分明的手指鬆鬆的圈著黑色的筆桿,顏色分明。

他的臉上是蕭天弘從未見過的恬靜,嘴角微微上翹著,似乎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蕭天弘突然想起,任刃在他面前似乎從未這樣的笑過,即便是這樣淺淺的笑意,都是沒有的。

開始時,他的笑總是帶著討好的意味,說話時也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帝王的神色,生怕惹得他不高興。若是他的表情稍微柔和一些,任刃的臉上會綻放出驚喜的笑意,似乎那是對他多大的恩賜。只是,這些表情總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