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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煙啞然,一雙杏仁眼睜得大大的,懦懦道:“可……可殿下吩咐過……”
“本宮讓你準備馬車。”未等巧煙話落下,離詩言嚴厲道,聲音已然夾雜了幾分怒氣,雪白的臉蛋早就因為憤怒染上了胭脂般的紅暈。
見狀,巧煙也不敢再勸,只得下去安排。
她從小就跟隨在離詩言身邊,最是知道這主子是什麼性子,那敢惹,那敢不從。
離詩言看向雕花窗格外,溫潤清秀好似美人眉峰的上弦月,秀逸的面容浮上一層戾氣,月光反射著墨色的眸,略帶峭寒的笑意滑過了她的容顏。
離雲卿,你心狠,就莫怪我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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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深夜,就算在繁華熱鬧的中心御街,也只剩下一股冷風和歌姬院裡面,依舊在勾欄旁,伸出白皙的手臂,招攬客人歡聲笑語的美姬。
將軍府,夜已蕭然,除了偶爾巡邏的府兵,腳踩青石地板發出的聲音外,一切都靜逸得可怕。
小庭中綠茵如繡,臨水的樹木還未現出蔥鬱的姿態,只是斜挑著一枝早春的薄綠,裝飾著窗格中明淨的白晝天空。
夜色帶著煙水晶的薄脆質地,飄渺的清香好像深海中搖曳的光,隱約指示著方向。嬌綠色的簾幕徐徐高卷,當作背景的六扇圍屏上繪著浩渺的大江,岸上是雪白風濤般起伏不定的蘆葦。
圍屏前面的羅漢床上,雲婉身著紛繁複雜的紫色衣裙,頭上插著一隻碧綠的玉釵,繪著精緻鵝黃面妝的容顏光麗生輝,頗有豔壓群芳的風姿。
隨手捻起一根銀針,挑弄著香爐裡面的檀香,一舉一動無不顯露出她身為將軍府嫡小姐的大家風範。
夜幕中一位身著粉色宮裝的婢女急急走來,一入房門,便自行而跪,眼眸低垂,恭敬道:“小姐,二皇妃來了。”
“哦?”不真切的哦了一聲,雲婉抿著嘴角若有所思。這深更半夜的會來找她,難不成是什麼大事?離詩言一般很少上門尋她,畢竟現在身份不同了,也是怕被人落下什麼把柄,她之前也囑託過,沒啥大事,就少上門來。
撩眉,風情萬種,未在多想,她優雅的擱置下手中的銀針,正準備從繡墊中起身去看個究竟時,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從門外走來,三重交疊的緋色衣領,裙襬在身後拖曳著松綠的波紋。
離詩言一步步挨近了雲婉,優雅的風姿卻好似隨著距離的縮短而片片消散。憤怒,暗暗的歡喜,愛而不得的悲哀,逐漸呈現在她的臉上,就是背對著她的冷月,未必比得上她臉上的寒意。
隨著她走進門來,雲婉便起了身,不解的問:“這是怎麼了?看你心情不大好,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說著,臉上也不禁掠上了幾絲驚訝。
離詩言並未立即回答雲婉的問題,鎮定自若的命令周身所有人,“你們多給我退下去。”
☆、269。第269章 密謀(3)
身邊伺候的婢女雙雙對看一眼,又看了看自家正主。
雲婉擰了擰眉,片刻,揮了揮手。
婢女們這才安心的退了出去,畢竟離詩言雖說是皇妃,但她們的正主可是雲婉。
直到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婢女關上門扉,雲婉這才開口相詢:“現在人已走,有事你說便是?”
說著,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離詩言這才回過頭,“當真是人心險惡。”
“人心險惡也比不上過河拆橋。”雲婉嗤笑一聲,不懂離詩言這話的意思。
離詩言的手凌然一甩,廣袖拂動,就將桌上還未收的紅茶打了出去。臉上添了幾絲怒氣,氣勢沖沖道:“雲婉,憑咱姐妹兩多年的交情,這事你可得幫我,今兒我被離雲卿暗算了一遭,她既是假裝跳湖來誣陷我,如今殿下不信我,也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