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然想起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她一把抓起夏哥哥給她的大哥大,隨手撥打一個腦海裡突然蹦達出來的一長串電話號碼。

起先,聽到人工臺“滴滴達達”轉答的聲音。

緊接著,在甜欣的身後好像也傳出一陣巨大量的“滴達”聲響。

那個甜欣從來摸不著更進不得的神秘小院突然對她大開方便之門,從裡頭拱起一個僅容一人通往的門縫。

可是,甜欣根本沒有注意到莊園裡起的巨大變化。

再後來,電話接通了,那頭響起一個對甜欣來說即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喂,是甜欣嗎?你找我?”

對方好像甚為小心翼翼的對她說著話,似乎熟知她的脾氣,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觸著她的逆鱗。

“呃——”甜欣聽清楚接電話的那方怎麼不是林白哲而是阮西江,一時之間激動之下,打了一個酒飽隔,然後粗著嗓子說,“你是阮啊,是林的小叔,我怎麼會打電話給了你啊……”

“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在學校裡好好待著,跑出來到哪裡去了,他好像在找你……出什麼事了?”

沒有聽見甜欣有任何應答,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轉而用另一種語氣,極輕柔的哄她道,“怎麼,那小子又哪裡招惹到你,你生氣了嗎?我會去說說他。”

“當然有啊,啊,你不知道,他真是個瘋子啊、瘋子……”甜欣一邊吹著酒瓶子,一邊猛拍著自己的腦袋,好想絞盡腦汁,搜刮著肚子裡如何形容林白哲極盡惡劣之處的詞彙。

只是,無奈,腦海裡亂糟糟一片,又有無數個小林白哲擺出各種臭臉,跳出來瞎搗亂。她如何能不亂啊。

良久,又不知灌下多少杯量的酒,甜欣轉而用幾近哀求語氣對阮說:“你能不能將他接走啊。我真的很累呃……”

對方的叔叔倒是乾脆,一下子就站在侄子的立場上。

“不能,他改了名以後,就不大有人能管得住他。何況,他一向頗有分寸,也許並不是你想像中那樣。”

“為什麼不能啊!我就知道你偏著他,替他說好話,就因為你們是親的唄,好了好了,”甜欣一激動,一下子拔高聲量,怒氣衝衝地吼叫道,“我不管,是你將這個爛攤子隨手推給我的,你是他叔叔,你就不能好好管教他。

你說他要被家裡停用一切開銷,好像被整個家族放棄似的好可憐,可是我看他出手依舊大方,甚至根本不知愁緒是何滋味。你莫不是誆騙我?!讓我這個春春無害的小白兔硬送上門去遭罪不成。

還有憑什麼讓他來隨便隨便禍害我。我要是你家的親丫頭,你還能這麼平心靜氣的對我說不能將他困起來帶走嗎?”

“甜欣,你喝醉了,我曉得這些不是你的真心話,你究竟在哪裡?要小心,一個人在外頭很危險,我過來接你……”

“我跟你很熟嘛,幹嘛要告訴你,我問你究竟要不要帶他走?”

“唉,這個不行,不能答應你,你換一個試試。”

“好吧,這個不行那就不行。拉倒算了……”

“喂……你在哪裡?”甜欣憤然結束通話電話,一抬眼,終於注意到與眾不到的小院,對她大開方便之門。

她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搖晃著過來。

僅僅是走到門內的世界,自有一股清涼和舒爽的溫度迎面襲來。讓甜欣的醉意一下子醒了七八分。

門內是帶花廳的內室,半壁依山傍小池臺,一應傢什擺佈周全,讓甜欣彷彿一下從浮躁不安的現代社會轉眼間進入清心洗人的古典雅緻世界。

哇,原來她這個隨身莊園還是頗有來歷的呀。望著一行行似金似小篆的銘文,甜欣一掃心中的鬱悶和感傷,伸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古老又沉重的傢什,所以每一遍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