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狀物被彈起之後,落到了天蠶的頭上,背上。四艘船上同時彈出的線狀物,立即佈滿了天蠶的整個身體。隨著四艘樓船的行進,更多的線狀物深深的鉤進了天蠶的身體裡。

天蠶彷彿吃痛,動了一下身體。但因為太過於疲累的原因,它的巨大的身體只是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便停止了。而那些佈滿於它周身密密麻麻的黑線,一頭深深的扎進它的身體,一頭連著四艘樓船。

四艘樓船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忽哨聲,隨著這聲忽哨,四艘船統一的向著一個方向急速開進。

那些黑線也被四艘船拽成直線,天蠶的身體隨著四艘船的拉力,在一點點的倒翻過來。

“原來是想讓天蠶翻個身,這樣他們就方便行事了。不錯,不錯,有點頭腦。”鄭潛搶人之前,不忘稱讚一下對方。

四艘船的同時發力,先拉的是天蠶頭後面的一節身體,隨著他們將馬力開到最大,天蠶頭後面的那節身體終於被生生的扭了過來。那些連著兩節身體的天蠶絲,也被擰成一股粗大的繩。天蠶倒下的身體在通天河裡,激起了濤天大lang,樓船在這樣的lang濤中,都顯得搖擺不定。

船上的人見第一步已經達成。於是收起了絞龍,將密佈在天蠶後面一節身體上的黑線,又往船上收著。良久,天蠶的第二節身體也被扭了過來。

依次幾次,大半個天蠶的身體被生生扭了過來。而疲累的天蠶除了發出憤怒的“嘶嘶”聲之外,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去對抗這些樓船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動物和人的區別。人是想著要留一些力氣以備不時之需的,但強如天蠶,也只圖一時爭勝,而不知為自己留條後路。”鄭潛趁著這個機會,將戰場的經驗,傳授給四女。白靈自然不用他來多嘴的。

四女點點頭,將鄭潛的這番話深深的記了下來。

四艘船上立即有人順著黑線爬到了天蠶扭著的身體上。隨著爬過去的人越來越多,天蠶的身體上就像是爬著了許多的螞蟻一樣。並且,它的身體上開始有血流了出來。

這些人準備將天蠶活剝。

天蠶痛的怒吼起來。觸角亂舞,但因為身體被扭著的原因,觸不到那些釘在身上的黑色絲線。它的身本被掀翻,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

在天蠶不斷的嘶吼聲中,它的面板被一點點的剝開,彷彿爬到它身體上的那些人,是暗夜森林裡的食人蟻一般。鮮紅的內臟,被一層密佈於面板之下的網狀天蠶絲阻擋著,沒有流出來。

天蠶的身體過於巨大,爬過去的人雖多,但要完全剝開它的身體,需要一定的時間。

天蠶就在這樣被生剝的痛楚中,一聲聲的哀鳴著。時間越久,它的哀鳴聲就越小,最後幾不可聞了。

四女聽著天蠶的嘶啞的哀鳴聲,面容煞白。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血腥的場面。夏荷聽著天蠶的哀鳴聲,眼裡已經盈盈滿是淚光了。

冬梅也受不了這樣殘忍的場面。她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耳朵。

鄭潛和白靈對望了一眼,夏荷和冬梅的表現並不出意外。再看春蘭蒼白的臉以及秋菊咬的格格響的牙齒,兩人也只能黯然一嘆。

這還只是開始。將來也許還有更血腥的場面等著她們。

“你說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鄭潛是看著白靈的眼睛問這個問題的。拉四女下水,完全都是白靈的主意。

“好事與壞事之間,原本就沒有絕對的界限。關鍵還在於人。適應了並且成長了,就是好事。適應不了,那就難說了。”

鄭潛又是一嘆。

是神是禍,且看將來吧。

他抬眼看著那些在天蠶身上不斷爬行著的人,這些人還在不停的剝著天蠶的身體。

再看看天蠶,它尚沒有氣絕,觸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