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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席話涼薄到了骨子裡,只將淵松說得目瞪口呆,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只聽荊楚又道:&ldo;你問我如何知道那小子對城主的心思……哪怕他不知道,我也知道。這人虛榮又浮躁,急功近利而反覆無常,歸根到底,卻不過是覺得自己虛弱卑下,他做夢都想變成城主那樣的人,可偏偏他這樣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變成那樣,對方太強,他身上的獸心叫不敢嫉妒不敬,於是十年如一日地仰望著一個背影,那一半的人心衍生出多深的渴望,我看都沒什麼稀奇的。&rdo;
淵松直覺想要反駁,可是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他這話說得哪裡不對。荊楚說得句句在理,那理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寂寥與冰冷,便是單單聽著,便讓人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
像荊楚這樣的人,他活得有滋味麼?他不會發瘋麼?
亦或是他已經發瘋了?
荊楚的隊伍以一種讓長安驚詫的速度靠近大關,隨著離&ldo;家&rdo;越來越近,長安也忍不住越來越焦慮,他想像不出對方為什麼對路比他還熟悉,隱約升起某種不祥的預感來。然而荊楚的隊伍又太層級分明,無論是遠望近看,都簡直是鐵板一塊,叫他找不到一點下手的機會。
那瘋子依然陰魂不散,只是有時候跟著他,有時候一天不見蹤影,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第三日傍晚,瘋子將一頭角鹿放了血,整隻地拎過來扔到長安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道:&ldo;你來烤,算我請你吃。&rdo;
長安正煩著,頭也不抬地對他說道:&ldo;滾蛋!&rdo;
瘋子聞言便要怒髮衝冠,眉毛都立了起來,氣鼓鼓地瞪著長安,可惜那人屁股沉得宛如磐石,絲毫也不理會他的瞪視。瘋子抬起手,想拍他一下,可是伸到半途中又縮了回來‐‐考慮到這可能引起他們倆之間又一場毫無意義的混戰。
瘋子想和長安比刀,酣暢淋漓地一場,雖然不願意死,但無論誰把誰砍死,他好歹都心服口服的,但他不願意和長安打這種毫無意義的架‐‐因為這種情況下完全顯示不出來他自己有多厲害嘛!
於是他蹲在地上,苦惱地思考了一陣子,這才用小木棍戳了戳長安的膝蓋,說道:&ldo;我真餓了,你給我烤鹿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rdo;
長安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先也沒期望他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誰知卻聽那瘋子道:&ldo;前面那個山谷我知道,從你們的王城到他們的大營,我來回來去地跑了十多趟,就為了向跟你比刀,這邊都熟的和自家後院一樣了,我知道山上有一條小路……&rdo;
長安一怔,一把抓住瘋子的領子,一迭聲地逼問道:&ldo;什麼小路?水路旱路還是什麼動物的洞?通往哪的?能避開那些裡三層外三層的鐵傢伙?能……&rdo;
瘋子默默地把鹿肉塞到長安眼皮底下,一聲不吭地抽了下鼻子,吊著眼瞥著長安,偏偏又不知是不是餓的,儘管一臉傲慢,也叫人覺得他是眼巴巴的,瞧著又可憐又可恨。
長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把生肉搶過來,麻利地洗涮切割剔皮刮骨,架在火上,不一會就快刀斬亂麻地烤好了,一把塞進瘋子手裡,把他燙得&ldo;嗷嗷&rdo;之叫。
長安:&ldo;快說!&rdo;
瘋子委委屈屈地咬了一口,抱怨道:&ldo;有的地方還都沒烤熟呢,咬都咬不動……&rdo;
長安:&ldo;咬不動慢慢咬‐‐你倒是說還是不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