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初瑜奶子葉嬤嬤,是認識韓江氏與楊子墨的,進來同二人見過後,道:“韓奶奶,我們格格使老奴來接奶奶過去說話。”

原來,初瑜那邊得了稻香村的訊息後,就立時尋曹顒商議。

雖不曉得九阿哥要找韓江氏何事,但是既是說話的地方是茶館,又容小福回去報信,曹顒的心裡就踏實幾分。

曹顒與初瑜商議後,還是以初瑜的名義,使葉嬤嬤來接韓江氏。

韓江氏這邊,這是要同曹顒商議的時候,聽了葉嬤嬤的話,點了點頭,道:“曉得了,勞煩嬤嬤走這一遭了。”

說話間,已經從手上褪下一隻平紋金鐲子,塞到葉嬤嬤手中,道:“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嬤嬤留著賞人吧。”

作為初瑜的奶子,葉嬤嬤這些年在府中只是榮養,並不派什麼差事。韓江氏在曹府住過,曉得這點,才有所厚贈。

葉嬤嬤推辭不過,笑著收了。

楊子墨雖滿心好奇,但是也算是瞭解韓江氏,見她方才就岔開話,沒有說詳情,想必這其中牽扯到曹家,不好輕易對人言。因此,他就吩咐了韓江氏幾句,先回別院了。

*

曹府,梧桐苑。

曹顒從蘭院給父母請安回來,換下官服,揹著手,在地上踱來踱去。原本因魏黑與李衛回府歡喜的好心情,也因九阿哥的節外生枝蒙上一層陰霾。

初瑜見狀,看了眼座鐘,道:“額駙別急,嬤嬤去了有一會兒了,快回來了。”

曹顒點點頭,止了腳步,轉身走到炕邊坐下來,重重地長吁了口氣。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詭異,本應沉寂到四阿哥登基的十三阿哥現下就想要出山;因八阿哥故事,患病休養的九阿哥莫名其妙地尋上韓江氏,這叫什麼事兒?

伴君如伴虎,他還費心思量如何想出“生財之法”,卻要承擔皇子們的施壓。

難道世界離了他,還不行麼?

初瑜見丈夫心事重重的,低聲吩咐喜彩道:“使人到二門問問嬤嬤回來沒。”

喜彩應聲出去,還沒等吩咐小丫頭,就見葉嬤嬤領著韓江氏過來。

“格格,額駙,嬤嬤回來了韓奶奶也到了。”喜彩揚聲稟告道

韓江氏進屋,將同九阿哥的會晤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那錢莊拉攏她之事,她原想隱下不說,可是猶豫再三,還是如實說出。

初瑜還糊塗,只知道這個生意不好做,雖說是賺錢的買賣,但是以九阿哥的性子像是要吃獨食的。

能在京裡開金店,經營捐道的沒有幾分背景,都是權貴顯宦人家。

曹顒拿著那賬簿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彎。

醉翁之意不在酒,九阿哥的本意,並不在字面中。要不然才是吃飽了撐的,尋思找曹顒合夥。

誰不知道曹家父子是“帝黨”曹顒這些年,雖說宦海沉浮,但擺出來的也是“忠孝”之態。更不要說如今曹顒是任六科給事中,需要經常君前當差,還有直奏權……

思量一遭,曹顒對韓江氏道:“這東西就放在這邊吧,明兒我使人送回去。這次卻是虛驚一場,連累你擔驚受怕,實是對不住。”

“曹爺客氣,是小婦人沉不住氣,有些驚小怪了。”韓江氏俯身回道。

這會兒功夫,就有媳婦來請,問預備接風的酒席擺在何處。

韓江氏見傳話畢,外頭天_漸黑,就起身告辭。初瑜原還想留她用了晚飯再走,見她神色中難掩疲憊,就沒有在挽留,只是使人送出二門,傳話外頭好生送回去。

待韓江氏離去,初瑜猶豫了一下,問曹顒道:“額駙,九叔到底是什麼意思,真想要與咱們合夥做生意麼?”

曹顒搖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也不過是讓我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