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將自己的養女賜婚恒生,使得恒生成了自己女婿,也拉近了關係。

扎薩克圖老汗王才過世沒幾年,新汗王正值壯年,等到汗世子繼承汗位,再老去,少說也有一二十年的時間。

那個時候,恒生與三公主早當誕下繼承人。

父子兩代都在京中長大,親朋都在京中,回到蒙古後也會更加親善朝廷。

顯親王遷怒曹家要是為自家格格抱不平,是不是也說明他對朝廷有怨言?

畢竟若是雍正不插手的話,按照嫡長子繼承製,以後繼承汗王位的,是衍璜的親外甥。

是單單的是妹子抱不平,還有有心插手外蒙古事宜。

不用說,雍正真的想多了。

十三阿哥這邊,覺得顯王府眼下行事雜亂無章。

衍璜的性子,也不是多事的。若真是為朝廷冊封恒生之事遷怒曹家,也不過隔了兩年才發作出來。

兩人各自思量,正緘默間,就見陳福進來稟道:“主子爺,莊王爺求見,在殿外候著。”

雍正神色稍緩,道:“傳他進來。”

少一時,十六阿哥從殿外進來。

他是五月末離京去口外的,去巡視內務府與八旗馬場,今日才回京。

他沒有進城,直接來圓明園陛見。

見他風塵僕僕的模樣,雍正既是欣慰,又有幾分心疼,道:“這還沒回府?奔波月餘,十六弟受累了……”

十六阿哥忙道:“能有皇上分憂,臣弟只有歡喜的,並不覺得累……”

既是出去辦差,他就先將差事交代一番,並且報了口外馬場的存馬數。

雖說在康熙末年西征時,因高原氣候惡劣,朝廷損失了不少馬匹。可經過這數年的繁養生息,口外馬場的牲口數又上去。

說到這裡,十六阿哥還不忘為曹顒表表功。

馬場牲口數量的增加,還同曹顒早年在太僕寺施行的一行細政相干。

當年因太僕寺馬場管理的好,使得內務府馬場與八旗馬場也借鑑了太僕寺馬場的相干經驗。

只是十六阿哥向來行事圓滑,提及曹顒在太僕寺功勞的時候,也捎帶上伊都立,像是隨口提及,並無為曹顒表功的意思。

他雖剛到京,可進圓明園前,先在內務府值房見了兩個心腹,對自己走後這一個半月時間的事情大致瞭解了些。

他真是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曹顒竟然敢在太祖陵前炸橋,即便是無奈之舉,可真要攀扯的話,就要落個“大不敬”之罪,丟官都是輕的。

所以此刻,他就忍不住旁敲側擊地為曹顒說了句好話。

雍正橫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他的小心思,冷哼了一聲。

十六阿哥訕笑兩聲,面帶躊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雍正見狀,想到伊都立的摺子與延信貪墨之事,不由心中一緊,道:“是不是馬場有什麼不妥當?可有人損公肥私?”

十六阿哥搖搖頭,道:“皇上,不是馬場之事……是臣弟在張家口時,遇到扎薩克圖汗王府的使者,他們是進京報信……汗王嫡妃、顯密親王三女薨了……”

雍正與十三阿哥兩人都愣住。

君臣兄弟兩個方才正琢磨顯親王府的異常,這裡就聽凶信。

“原來如此。”十三阿哥心裡低語。

怪不得顯王府伸出爪牙,咄咄逼人的架勢,想來三格格的喪信已經傳回來。

自打太祖皇帝開始,宗室女撫蒙古成了慣例,至今撫蒙古的公主就有九位,宗室格格兩百餘人,因不耐蒙古苦寒,撫蒙古的公主與宗室女長壽的少。

若是恒生不在京城開府,三格格的喪信壓根擊不起什麼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