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有相應的人員接待著陸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囑咐過什麼,陸楊說了一下自己過來的目的,那人什麼也沒問,就把陸楊帶進了大牢。 而莫永則是隻能在外面等候。 大牢裡並沒有陸楊所想象的那樣陰暗,因為是冬日,味道也不是很難聞,只隱隱約約地聞到一絲血腥味,很淡,但不容忽視。 陸楊一路跟著那人走進裡面,每個牢房裡基本都有人,大家的視線都往他們這裡看來。 牢裡響起的是陸楊幾人的腳步聲,還有抑制不住的呻吟聲。 陸楊左右看了會,這些人大多都安安靜靜地窩在角落裡,蓋著一張看不出顏色的被子。 他們頭髮凌亂,有的臉上帶著髒汙,有的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面容。 陸楊收斂起眼神,沒有再看。 那人進來之後,沒有再跟陸楊說話,只在需要轉彎的時候用手示意一下。 不過一會,陸楊來到了一處面積偏大一些的牢房前,裡面有好幾人,都是女的,陸楊掃了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地上發愣的呂婉慈。 那人看了眼陸楊,詢問陸楊是直接在這聊,還是找個空地聊。 幾人一過來,裡面便有人注意到他們了。 陸楊看著已經明顯激動起來的幾個女人,哭鬧得讓他有些微微不適,他把視線轉向正抬頭看過來的呂婉慈,道:“去空地說。” “好!” 那人對著身後的兩人揮了下手,便有人拿著鑰匙過去開門,不過一會,呂婉慈便被人帶了出來。 陸楊看了一眼始終沉默著不說話的呂婉慈,轉身便跟隨那人的指示,去了裡面適合說話的房間。 這房間不大,光線卻是很充足,足以讓人看清臉上細微的眼神和表情。 就像是特意弄出來專門用於審問的房間一樣。 陸楊沒有在意這房間的用處,在面對著門口方向的位置坐了下來。 呂婉慈手上和雙腳都受到了限制,走得有些慢。 進來時,被人順手推了一把,差點踉蹌歪倒在地。 陸楊掀起眼皮看了眼那獄卒,還未說什麼,那獄卒便有些慌了。 那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事,瞥了眼那個獄卒,心知這都是這些人的壞習慣,到底是自己人,也不忍這點小毛病得罪了陸楊,忙讓人給陸楊道歉。 那獄卒像是得到了寬恕一樣,連忙出聲道歉。 陸楊擺手,皺眉道:“你推的又不是我,你跟我道什麼歉?” 那獄卒福至心靈,連忙轉向呂婉慈,繼而跟呂婉慈道歉。 “沒事,是我自己沒站穩。” 呂婉慈輕柔著嗓音說完,便緊抿著嘴唇,眼神明亮得有些刺眼。 獄卒見呂婉慈這般識趣,心情也好了些。 陸楊看了眼那人,也不想來這一趟就出什麼事,便溫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那人點頭,“那一盞茶後我們再過來。” 該遵守的規則陸楊會遵守,他點了下頭,“好。” 隨著那幾人離去,房門也被人關上。 呂婉慈還是站在那裡,低著頭沉默。 房裡除了桌子凳子什麼都沒有,陸楊進來時就已經把這房間看清了,見呂婉慈不打算說話,當即便起身,抬步往門口那走。 “既然呂小姐不想說話,那我就先走了。” “別走!” 沙啞高昂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絲哭腔在房間裡迴盪,顯示著呂婉慈此刻的心情。 陸楊轉過去看她,見她雙眼通紅,臉上都是淚痕,想了想,便說:“坐下說吧。” 說著,他往先前坐的那個位子走去。 呂婉慈“嗯”了聲,連忙跟上去坐下。 “陸郎中,你可是過來見我了。” 呂婉慈調整好心態,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高興。 陸楊嘆道:“聽說呂小姐有些鬧騰,我便過來看看。” 呂婉慈臉色一白,隨後又故作無所謂道:“其實也不是鬧,只是想見你而已。” “那呂小姐是想與我說什麼?” 陸楊直入主題,也不想跟呂婉慈說太多無關的事。 呂婉慈白著一張臉,眼尾通紅地看著他,笑著問他。 “陸郎中可還記得,我們可是有定下親事的。” “確實。” 陸楊沒有否認,“只是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可不是了。” 呂婉慈一笑,神情卻是像哭一樣。 “陸郎中當真對我一點都沒有動心?” 陸楊沉默著看她,好一會才移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