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有人跟進?” 陸楊聽著,突然問了一句。 “這,我們回來時,皇上派過去的陳巡撫也到了,所有事情我們都跟陳巡撫說過了,他應該會進行跟進。” 馬才英回了一句,語氣聽著也不是很確定。 一旁的郭永常看著陸楊,想了想,說:“武昌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此次派過去的陳巡撫,皇上應該是慎重考慮過的。” “老郭說得對。” 餘高匯低聲說:“這陳巡撫剛過去,不管是為了安撫百姓們,坐穩自己的位置,還是想讓皇上看重,不負皇上所託,他現在都應該把事情做好。”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現在應該好好把事做好,以便得到皇上的賞識。 陸楊點頭,他本就是隨口問一句,畢竟若是真計劃把外省的難民送回原地,行動起來可不算個小工程。 難保不會有人在這裡面暗中動手腳,比如利用這些難民,運送貨物這類的。 到時候人送是送回去了,有人從中還偷偷賺了一筆。 總歸有人跟進比沒人跟進好。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面走。 出了承天門,餘高匯和郭永常便與陸楊和馬才英分開了。 兩人一人要去禮部報告,一人要去戶部報告。 而陸楊和馬才英順路,都要回翰林院。 兩人步伐緩慢地往翰林院的方向走。 馬才英看看周圍,又看向陸楊,感慨道:“外面不管怎麼樣,這裡倒是沒什麼影響,若不是出去了一趟,我怕是都沒有感覺到這裡是這樣的歲月靜好。” 陸楊往旁邊看了看,隨後提醒了一句。 “才英兄慎言。” 說是這樣說,陸楊心裡是認同馬才英這話的。 馬才英笑了笑,若不是觀察過了,他也不會這樣說。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直到看到了翰林院的大門,陸楊才開口。 “才英兄,你覺得江修撰如何?” “江修撰?”馬才英以前不太關注翰林院裡的事,不過江之言這人,他倒是聽不少人說起過。 只是,“陸修撰怎麼突然問起江修撰了?” 馬才英轉頭看向陸楊,滿臉疑惑。 陸楊看著前面的翰林院大門,淡淡一笑。 “因為我覺得,江修撰一會估計會來找我說話。” “嗯?”馬才英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 “他沒考過嗎?” 靖朝考滿制是三年一考,九年三考,江之言今年二月參加第一場考核,陸楊這樣說,難不成是第一次考滿沒過? 陸楊搖頭,他其實沒有特意關注江之言。 但他在敬酒時,看到的江之言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江之言當時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估計是礙於場合不對,才沒有開口而已。 再加上他休息時,收到過江之言兩次的拜帖,這次回翰林院,江之言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馬才英有心想說什麼,但兩人這會已經踏上了翰林院大門的臺階,怕被人聽到什麼往外造謠,馬才英沒有指明誰,只是說:“那人好像跟大家處得挺來的。” “確實。” 陸楊看著前面不遠處,正跟著好些人在庭院裡討論著什麼的江之言,認同馬才英的話。 馬才英沒想到這一說,就遇到了當事人,神情恍了一下,便與陸楊往前走去。 陸楊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翰林院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這樣被人遺忘了。 兩人剛走過去,江之言等人便看過來,眾人紛紛開始打招呼。 陸楊笑著應了幾句,隨後看向江之言,“江修撰,你們聊,我與馬檢討就先進去了。” 馬才英升了官,從檢討升為了編修,從七品升為正七品,不少人都在跟他賀喜。 陸楊倒是意外這個傳播速度。 早朝上發生的事,剛退朝不久,翰林院這邊就都知道了。 其他部門,估計也差不多。 陸楊一邊想著,一邊看向馬才英。 馬才英明白陸楊的眼神,笑呵呵地跟來賀喜的人打了聲招呼要先離開後,便與陸楊一同往前面的屋子走去。 江之言笑了笑,轉頭看向兩人的背影,說:“陸修撰,我們打算修史,你們要來嗎?” 修史? 陸楊和馬才英對視一眼,同時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江之言等人。 陸楊道:“你們打算一起編纂前朝史書?” 江之言點頭,“我們有這個意思,陸修撰和馬編修要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