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不過是煮了些清湯麵,裡面放了個雞蛋和兩把青菜。 很快就把面端了出來。 這會不過是亥時,周圍已經聽不到人聲,只能隱隱約約聽到隱藏在暗處的蟲鳴聲。 和著兩人的吞嚥聲,倒也顯得和諧。 翌日一早,陸楊幾人還在小院子裡各忙各的事,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隨後便響起高敬平的聲音。 “陸大哥你們在嗎?” 陸楊制止了想過去開門的陸柏,示意他去開。 “承澤兄這是?” 門一開,陸楊就看到了高敬平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看著就沉。 他連忙上前,幫忙拿了些東西。 高敬平笑了笑,“這不是上次過來什麼都沒帶,這次把上次的都補上。” 陸楊也不是在意這些事的人,讓高敬平進來,把門關上後,才道:“承澤兄人來了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高敬平哈哈笑了兩聲,也沒把這事當真。 兩人往裡走。 “承澤兄,你來了。” 陳德仁披著件衣服從房裡走出來。 經過一晚的休息,陳德仁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比起上次高敬平見到他時的精神狀態,明顯是蔫了不少。 高敬平打量了一下,想到昨日那情況,便關心地問:“子賢兄你好些沒?” 陸楊讓高敬平坐下,順口解釋了一句。 “子賢兄好多了,就是現在還有些沒恢復過來。” “那就好。” 高敬平把拿過來的禮品遞給端茶水過來的陸柏,“陸大哥,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陸柏看了一眼陸楊,見陸楊沒有什麼話要說後,便也明白了陸楊的意思。 “行,那我就收下了,一會高兄弟你就留在這裡吃飯吧?” 高敬平一聽,連忙出聲。 “陸大哥你別做飯了,一會我們去茶樓吃。” 這是高敬平第二次提出要請客了。 陸柏有些為難,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剛想拒絕,便聽到陸楊說。 “大哥,承澤兄既然都這樣說了,我們再不去,承澤兄要心裡不安了。” 高敬平忙點頭,不好好感謝一番陸楊和陸柏,他確實心裡會一直掛念著這件事。 陸楊都這樣說了,陸柏只好點頭同意了。 一旁的陳德仁聽著幾人的話,等幾人都商量好了後,才笑道:“我就不去了。” 陳德仁的身體確實還有些問題,需要多休息,高敬平也不好勉強,只讓陳德仁把身體養好,到時候他們再去一次茶樓那邊。 陳德仁自然說好。 出門的只有陸楊三人。 陳德仁不去,陳德義要照顧他,自然也不會去。 這會正是準備吃飯的時候,太陽懸掛在高空。 陸楊搖了搖摺扇,一副慵懶姿態,眼睛隨意地掃向周圍,也沒心思仔細觀看旁邊的景色。 若不是高敬平來邀,陸楊寧願在房裡看書,也不願意出來。 陸柏擦了把汗,把扇子搖得呼呼作響。 他看向一旁儒雅的高敬平,問道:“高兄弟,茶樓那邊只有我們三人吧?” 陸楊眼睛一轉,看向旁邊的陸柏和高敬平。 高敬平輕搖摺扇,用手帕輕輕地擦了擦脖間的汗水,聞言,笑道:“陸大哥放心,只有我們三人。” 陸柏點點頭,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他倒也不是懷疑高敬平,只是出門時忘了問。 這會看到路邊相擁著往酒樓走去的學子們,便問了一句。 畢竟人少還能不喝酒。 人多了,這酒可就避不過去了。 陸柏不是很想讓陸楊喝太多酒。 說話間,三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遠香茶樓。 姜良搖著扇子,站在茶樓對面的小攤邊,看著正走進茶樓裡面的三人沉默不語。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來討好他的學子,其中一人,便是陳略。 陳略看著高敬平消失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凝重。 他看向姜良,指著前面的茶樓,笑道:“姜良兄,要不我們也過去?” 姜良一時間沒有回答,過了會才收回視線,還未給出答覆,雙腳已經往茶樓的方向走去。 陳略笑了笑,連忙跟了上去。 高敬平本就是永州府裡的人,平時跟同窗好友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遠香茶樓裡吟詩作對。 跟茶樓掌櫃也是熟相識了。 跟掌櫃的說一聲,他們便能去經常去的雅間。 許是院試剛考完,這會茶樓裡的學子還挺多,樓內吟詩作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