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膽子小,最是見不得血了,她既然沒死,那便就這麼著吧。”

宓妃話落,院裡院外所有人都抽了抽嘴角,您的笑話還能再冷一點兒麼?

你要是膽子小,見不得血,那他們甘願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陳嬤嬤是個聰明的,周身神經緊崩的她聽到宓妃的話,完全都不用別人提醒,一個勁兒的朝著宓妃猛磕頭,只聽她用那嘶啞的聲音不斷的說著,“老奴謝郡主不殺之恩,老奴謝郡主不殺之恩…。”

她因低著頭,宓妃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這院裡院外可不止她溫宓妃一人,於是乎她眼裡那瘋狂的怨毒與陰狠,自然而然就落入數人眼中。

是以,在陳嬤嬤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一隻被獵人盯牢的獵物了。

這樣的一個人,即便冒著被墨寒羽懲罰的下場,也斷然不能再讓她留在寒王府了。

“髒死了,你們還不把她拖下去。”宓妃眼裡劃過一抹耐,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幽夜蒼茫對視一眼,已然明白了宓妃的幾分用意,冷聲吩咐道:“將她帶回去,再請個大夫,今日她冒犯了安平和樂郡主,待回府之後交由玉嬤嬤再行處罰。”

想要抓住陳嬤嬤身後的那條尾巴,不能操之過急,不能打草驚蛇,這個道理幽夜蒼茫都懂,因此他們的言行舉止都儘量表現得很正常,就是為了不讓陳嬤嬤起疑。

不過,那老貨的命也真硬,傷成那樣都沒有斷氣。

罷了,死了有死了的好處,活著也有活著的用處。

“幽夜。”

“郡主有何吩咐?”

“你可聽說過有句話叫做家賊難防。”宓妃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剛好能讓被暗衛帶走的陳嬤嬤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心裡有鬼還是怎麼的,陳嬤嬤的身體驟然僵了僵,即便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然架著她走路的兩個暗衛還是察覺到了。

幽夜抬頭對上宓妃澄澈的眸光,拱手恭敬的道:“多謝郡主提點。”

“本郡主有說什麼嗎?”

面對一臉迷茫之色的宓妃,幽夜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位主兒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還請郡主救救我家王爺。”幽夜筆直的跪在宓妃跟前,蒼茫亦是,院中其他暗衛都‘刷’的一下跪了下來,望向宓妃的眼神是滿滿的期待與希翼,老實說這種感覺不太好。

她又不是救世主,憑什麼就能肯定她能救墨寒羽。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宓妃抿了抿唇,冷聲道:“你們都起吧,看在賞梅宴上你們家王爺也不顧自身安危冒死要救我的份上,在我師傅趕到星殞城替你們王爺解毒之前,我會不惜一切靈丹妙藥保住他的命。”

既然她已經跟皇上說好,她的師傅會替寒王解毒,那麼現在放出這個訊息一來可以給真正關心墨寒羽的人一顆定心丸,二來也可以藉此機會替墨寒羽拔了埋在他身邊的暗樁。

要知道一旦墨寒羽所中之毒能解的這個訊息傳出去,將會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那些見不得他好的人,百分之百會在她師傅趕來星殞城之前,對墨寒羽出手的。

這是一招險棋,卻也是一招好棋。

需知棋如人生,不進則退的道理。

“這。這這這是真的嗎?”藥王會替他家王爺解毒,幽夜有種自己被雷劈了的感覺,反正就是覺得不真實。

“本郡主何曾說過假話。”

“沒有沒有。”幽夜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看著宓妃笑得那叫一個傻,想到什麼似的又對宓妃使勁的磕頭道謝,“謝謝郡主,謝謝郡主。”

“妃兒已經傳信回了藥王谷,你們安心便是。”溫紹雲適時的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