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活在當下,至於那麼久那麼遠的事情,他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至少為了宓妃,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哪怕每日要忍受噬心斷骨之痛數十次,他亦不會皺一下眉頭。

更何況,他的付出不是單方面的,他的丫頭心裡是有他的,雖然那丫頭縮頭烏龜似的願意承認。

“明日本王還要上朝,這就先回了,咱們改日再好好的手談一局。”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墨寒羽起身,容顏如畫,神色如常。

“隨時奉陪。”陌殤抬了抬手,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手談一局也好,十局也罷,哪怕不是因著宓妃的關係,他也不會退讓一步,否則豈不顯得他的棋藝很差勁兒?

“告辭。”

目光晦澀難懂的掃過陌殤俊美無雙的側臉,珠簾晃動間,墨寒羽已經出了馬車,冷聲對幽夜蒼茫道:“回府。”

“是。”

幽夜蒼茫無奈的聳肩對視一眼,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的主子動了怒,不由咧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快步的跟了上去。

“喂,你說咱們家世子爺跟寒王殿下到底誰贏了?”無悲用手肘捅了捅無喜的腰,朝他擠眉弄眼的道。

“不在道。”

“哎,說你是木頭你還真是木頭,你看看寒王殿下離開時那怒氣衝衝,彷彿天下人都負了他的模樣,我猜一定是寒王輸了。”

無喜抽搐著嘴角望天,賞了無悲數對大白眼,冷硬的道:“你哪隻眼睛看到寒王殿下那般模樣了,你可真能吹。”

墨寒羽動怒是有的,但也不是無悲說的那樣好伐!

堂堂的寒王殿下豈會對自己的情緒這般沒有把握,縱使發怒也絕對不可能在外面,尤其是當著他跟無悲的面,那樣無益於是在打自己的臉。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我懶得搭理你。”

“別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怎麼你就那麼肯定不是寒王輸了?”

“不過一盤棋而已,誰輸誰贏都說明不了什麼。”無喜面無表情的陳述這個事實,“如果讓溫小姐知道了今晚的事,咱們家世子爺跟寒王殿下都別想有好日子可過。”

在無喜的心裡,宓妃是‘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切實執行者。

“貌似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想到宓妃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有可能的反應,無悲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那女人可以討好,切記不能得罪。

“溫小姐是個有主意的,她喜歡誰不喜歡誰,可不是一盤棋的輸贏就能決定的。”

“嘖嘖,敢情你才是那個明白人?”無悲嘻笑著打趣兒無喜,兩人湊在一起,壓低聲音咬耳朵說話。

無喜推了推無悲的腦袋,翻了一個白眼,撇嘴道:“裝什麼裝,你不也瞧出來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其清,他們守在外面的四隻,其實都瞧得清楚明白,就只有身在局中的那兩個不明白而已。

“嘿嘿!”無悲笑著沒有反駁,實在忍不住滿心的好奇,不禁又道:“你說是咱們家世子爺能抱得美人歸呢還是寒王殿下能?”

“世子爺。”想也沒想無喜就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我也這麼覺得。”他們家世子爺為了溫小姐那可是節操都碎了一地,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都幹得出來,貌似寒王一直都是高冷的範兒,很難在溫小姐的面前放得下身段兒。

馬車裡棋盤仍在,杯中澄澈的茶水冒著熱氣,茶香越發的沁人心脾,陌殤卻又躺在了貴妃椅上閉目養神,他的兩個屬下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很小,又豈知他們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陌殤的耳中,讓得聽他們談話的陌殤嘴角狠抽了抽。

果然麼?

欲在棋盤之上一較高低,爭出一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