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事實證明,楚宣王世子當真就是個錢多得沒地兒燒的主兒。

“不知溫小姐因何而來?”

溫潤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柔似春風拂面,宓妃的眸光順著他的聲音,落到躺在紫玉髓貴妃椅上的陌殤臉上,雙眉微蹙,心亦跟著沉了沉。

陌殤並未束髮,那烏黑如墨的頭髮僅以一條白色的絲帶隨意的綁在腦後,仍是穿著那一襲月白色的錦袍,仿如清涼的月光一般,腰間是一條同色的腰帶,上面繫著一塊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龍鳳玉佩,眉長入鬢端得是溫和雅緻,傾世無雙,濃密捲翹的眼睫毛下,是細長溫和深邃迷人卻又如同朝露一般清澈無塵的鳳眸,高挺的鼻子,薄唇有著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色澤,觀之慾引人一親芳澤,膚白如玉,美得驚心動魄。

這樣的男子,無論看多少次,都會挖掘出他不一樣的美,令人怦然心動。

猶是那眉心一點嫣紅,更是惹人心生盪漾。

“自是為你而來。”她欠著他的人情,又豈有不還之理。

宓妃的原意是不打算開口說話的,依然扮演好啞巴的角色,見到陌殤之後,倒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只有能開口說話,才能將她的意思表達得清楚明確,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陌殤抬眸看她,又想以她的身份,心裡那份驚疑也就消散了。

她能說話,自是好的。

正如他所幻想過的一樣,小丫頭的聲音很是動聽,清麗婉轉,悠揚悅耳,帶著絲絲冷冽之氣,聽在耳中別有一番味道。

今日的她著一襲天藍色的束腰長裙,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髮帶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墜細如水珠的珍珠小鏈,微晃動一下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著她的步伐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溫婉。

她眉目如畫,清麗勝仙,未施脂粉,但卻絕色傾城,一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尤其是她眉間唇畔的絲絲氣韻,看似雅緻溫婉,觀之親切,實則冷漠疏離,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你你不是啞。呃,你不是不能說話嗎?”唐景曜差不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硬生生將要吐出口的那‘啞巴’兩個字嚥了回去,他可沒有做好準備被世子爺追殺。

宓妃看向唐景曜,先是皺了皺,而後眸光驟然一冷。

是他。

對,就是這個倒黴鬼害她在太師府暴露了不說,還害得她被追殺,最後遇到那麼一個邪魅的男人憋了一肚子的氣,內傷更是養了很久才好。

“你是誰?”

聽出宓妃語氣裡的不善,唐景曜皺著眉頭,臉色沉了沉,他沒得罪過這個女的吧,至於對他這麼兇?

“你是誰跟你沒關係。”

“咳咳…”陌殤本是不想咳的,可憋著笑心氣兒實在不順,於是經由那麼一牽扯,咳起來就怎麼都停不下來了。

他這算不算自找罪受?

小丫頭是認出景曜了,可憐景曜尚不知曉,他心心念念要報恩的人此時就站在他的眼前。

“如風,你快給他瞧瞧,瞧瞧。”唐景曜一見陌殤咳嗽的模樣就急了,一把拖住燕如風一甩就過去了。

“你…”一個沒準備,燕如風被唐景曜甩了個正著。

“你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離開前她有替他下過針,也替他診過脈,內力耗盡的確導致他犯了病,可並沒有將他的身子糟蹋成這般模樣,她以為他是真的沒事,又怎會知道這個男人竟然對她還藏了一手。

他,竟是向她隱瞞了他的真實病況。

這個男人是不想讓她覺得虧欠他麼?

那他,究竟又為何冒死救她?

該死的,他到底是要鬧哪樣。

“咳咳…咳…”陌殤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