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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飛得很高很高。

谷內山川盡在身下，森林，河流，道觀廟宇，還有小竹林……一切一切都變得十分渺小，都變得微不足道。

易塵眼裡只剩下無盡的天空。

要是能一直這樣飛下去該多好啊，易塵默默地想著。剛想開口對常師兄說話，一股勁風便猛地灌進他嘴裡，嗆得易塵直流眼淚。只好緊閉上眼，把身體緊緊的縮在常世傑寬闊的背後。

不知飛了多久。當他們降落在一片山頂時，易塵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了。即使是夏天，這麼高速飛行也是很冷的。何況易塵修行還淺。沒有抵禦寒冷的能力。

“常師兄，我……我們來這兒……做什麼？”易塵哆哆嗦嗦了好一陣子，才暖和了些問道。

“你向後看。”常世傑笑著一指易塵身後。

易塵回頭一看，居然是一棵巨大無比的松樹。戈偉也早用神識掃過，這處山頂，除了一顆出奇巨大的松樹，就只有懸崖峭壁了。

眼前這棵老松樹。不知活了多少歲月，鬱鬱蔥蔥的巨大樹冠，幾乎有一座觀宇那麼大。繁茂的枝葉密不透風，站在它的陰影下面就彷彿天都變黑了一樣。

易塵跑過去，試著去抱樹幹，結果嚇了一跳。感覺就好像抱著一堵牆一樣。這麼粗大的樹幹，至少也得要一百個人才能合抱起來。

站在這棵巨樹底下，易塵感到自己無比渺小。

“這裡，是咱們崑崙仙宗的聖地。這顆老樹，是山上最大的一棵樹，已有上千歲了。據說是千年前，一位功參造化的女祖師，親手栽下的。”常世傑負手仰望著老樹。神色舒緩的說道：“每當我有困擾，迷茫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裡。它會告訴我修行的意義，為我指引方向。”

“這棵樹，會說話？”易塵驚奇地問。

“當然不會了。”常世傑笑著說，“不過，每當我跟它說話的時候，都會覺得很輕鬆。你對它說話，然後靜靜地思考，思考它存在的意義，它就會告訴你，你修行的意義。”

易塵很迷惑，他完全聽不懂常世傑的話。大概因為我道行還太淺的緣故吧，易塵想著。

常世傑收起玉笛，和易塵並排坐在老松樹下。太陽漸漸西行，已無晌午的暴脾氣。遠處的天空出現了淡淡的橙黃。

“小師弟，我給你講段故事吧。”

“嗯！”

“知道咱們崑崙仙宗，千年前那位女祖師的故事嗎？”

易塵想了想，搖搖頭。

“傳說千年前，咱們崑崙仙宗，曾遭受一場大難……”

戈偉倚坐在樹旁，聽著二人的對話，聽著常世傑講述易塵門派秘辛，千年前的一段往事。

大體意思是，在一千年前，崑崙仙宗因為勢大，遭受其他門派的群起圍攻，崑崙仙宗幾經大戰，幾乎被滅門。臨危之時，一名女弟子接過掌門之位，這名天縱奇才的女子後來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率領殘餘門眾擊退強敵，護住了崑崙仙宗道統傳承。

再後來，這位女掌門總結各派圍攻崑崙的原因，痛定思痛，下令今後每一代掌門，都要下到凡界歷練，閱盡紅塵俗事，看破爾虞我詐，方能回來接任掌門之位。

這位女祖師羽化前栽下這棵樹，用以警戒後世弟子。

“怪不得易塵會來地球。”戈偉算是知道易塵的來由了。雖然易塵自己也曾講述過，但沒這麼詳細。

“常師兄，這位女祖師真乃天人！”易塵聽完故事，目光閃爍著說。

“的確。這位祖師功參造化，實為我輩所不能及也。”常世傑頷首道。

“常師兄，你是首席大弟子，將來一定能跟這位女祖師一樣受人敬仰的。”易塵說道，神情又一暗：“我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