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族長從屋內走出來,剛好瞥見貝迪維爾:"噢,在這裡等著嗎?……你怎麼變成綠色了?"

貝迪維爾惡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帕弗一眼:"副作用。……艾爾伯特還好嗎?怎麼回事了?"

"呼呼,你自己問他吧。"圖坦冷笑道。

這個時候剛好一個驚雷炸響,天空又一次下起雨來。冬天還能有這麼多降雨,簡直不可思議。就好像是旱季的這好幾年來被抽走的雨水,要一次性全部歸還似的。

圖坦悶哼一聲,打算離開,貝迪維爾連忙叫住象人族長:"族長大人,我想問一下,有什麼方法可以和白洛斯雅族(白熊人族)的族長見面?"

白熊人也是一群愛好和平的傢伙,如果能夠勸服他們,阻止這場戰爭的機會就更大了。

"不可能。"圖坦搖頭道,"白熊人上一個族長被殺以後,那些可憐的傢伙們就一直被狐狸們圈養著。你見不到他們的。"

"圈,圈養?!"

"白熊們的性格那麼老實,族人也不多,被抓起來關住了也沒法抵抗吧。"圖坦不屑地道,"他們就關在某個狐人的研究所裡,像一群畜牲一樣過著日子。生出來的小崽子要麼被拿去當奴隸賣掉,要麼就拿來做研究。所以我才說,狐狸們沒有人性。"

貝迪維爾心裡又一沉。他對白熊人的瞭解並不深,唯一知道的白熊人就是他哥哥帕帕洛夫。他對哥哥的感情又下意識地投映到白熊人族上去,讓他無法對這些熊們置之不理。

圖坦瞬間看透了狼人少年的心思,馬上搖頭道:"快點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吧。你救不了那些白熊人的。他們在狐狸們的控制下,早就沒救了。……弱者只配被奴役,懂嗎?……我也該走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宗族被人奴役,是時候去幹正事了。"

"族長大人。。。。。。"貝迪維爾還想說些什麼,圖坦卻已經轉頭走遠了。

"戰事。"帕弗說。

圖坦是因為這場及時雨才回來村子看看的,如今也該去前線指揮軍隊了。貝迪的勸說看來沒有用:除了增加族長對他的好感以外,什麼都沒有改變。

貝迪維爾心情沉重地走進屋子裡,看見艾爾伯特正忙著用奇怪的藍色塗料往自己身上塗抹。那應該是某種儀式用的塗裝?

"貝迪,你來了?幫我塗背上的。"艾爾伯特傻乎乎地咧嘴笑。

"這是在幹什麼?"

"準備明天的成人禮。圖坦族長也說了,我能夠獵殺沼澤之主,已經是合格的象人了,他們很高興接納我進入他們的族裡。"虎人少年的眼睛在煥發光輝,他看來是認真的。

"你是虎人,不是象人。。。。。。"貝迪維爾卻不怎麼贊同,"而且,既然你都已經克服了'恐血癥',現在回去兇牙族的村子應該也沒有問題了。"

"。。。不要。"艾爾伯特卻頑固得很,"老爸已經拋棄了我。就算現在他說要我回去,我也絕對不要回。我已經沒有家可以回去了,貝迪。現在只能走到哪裡是哪裡。"

這太奇怪了。就因為曾被拋棄,現在就要搖尾乞憐地寄人籬下嗎?!艾爾明明已經改變了,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羅布林族長明明沒有親口說過要拋棄艾爾。一切都是那隻該死的狐狸在亂扯。艾爾伯特明明可以回家,被父親接納,過上屬於他的生活。

……就因為一時意氣而放棄本來應該擁有的幸福,是多麼的愚蠢。

見艾爾伯特已經主意已決,貝迪維爾也不便多說 ,他走過去幫忙艾爾,在老虎那坦露的後背上塗上顏料。

懷著沉重的心情,默默地支援朋友的決定。

午後。

"哈,哈,哈。"亞瑟氣喘吁吁地傳送回墓園。這一次的挑戰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