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了中間的一條道。

目送著衛子揚縱騎離去的身影,一個官員湊近另一輛馬車,取笑道:“趙兄,有衛將軍這樣的人在,怪不得貴夫人要舍你而去了。”語含戲謔。

馬車簾掀開,趙俊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他眼前。轉過頭,趙俊沉沉地目送著衛子揚遠去的身影,好一會才厭惡地說道:“不過是一個賣屁股的小兒。這樣的人連丈夫志向也沒有,所憑藉的,不過運氣罷了。那賤婦喜歡這種人,那也由得她去。”

語氣中,毫不掩飾對衛子揚的痛恨。

那官員聞言笑了笑,沒有反駁。

坐在衛子揚的身前,馮宛一直沉默著,眼看衛府在望,她才低啞地開了口,“衛郎。”

她又換了稱呼。衛子揚低下頭,目光熠熠地看著她,笑容盛開,“恩。”

馮宛一笑,輕嘆一聲,呢喃道:“衛郎如此待我,便肝腦塗地,也無悔了。”

她的聲音一落,衛子揚卻是哈哈一笑,他撫著馮宛的細腰,哧聲說道:“阿宛,你明明是一婦人,卻總是喜歡把自己當成丈夫。難不成,你還要對我來個‘士為知已者死’不成?”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大笑中,眾騎已旋風般地衝進了衛府。

翻身下馬,衛子揚伸手撈起馮宛放在地上,吩咐道:“時辰不早了,速去沐浴更衣。今兒晚上,宮中還有宴呢。”

說罷,他揚長而去。

馮宛曼步走回院落,在婢女們地服侍下,好好的清洗了一番後,她穿上了那套黑底鑲金邊的晉裳。

當日,她便是著了這晉裳,從而被徐公注意,說什麼她命相尊貴的鬼話。今天是陛下在宮中設宴,她卻偏偏選了這套衣裳穿上。

——剛才,衛子揚那毫不猶豫的一劍穿喉,已向所有人表示了他的決心。現在,輪到她了

梳洗一新後,時辰還早,馮宛行走在林蔭道中,任著清風吹乾剛洗的溼發。

轉了一圈,她來到了衛子揚的寢房外。看到她走近,出出入入的幕僚護衛便是齊刷刷向她一禮,極為恭敬——衛子揚被關那段時間,馮宛已經向他們顯出了自己的聰慧,並樹立了威信。

“夫人,可是要找將軍?”

馮宛含笑,道:“我只是走走。”

“是。”護衛們退後。

這時,衛子揚走了出來。

他並沒有更衣,依然是那一襲大紅袍服,依然是紅色絲帶勒額。看到馮宛,站在臺階上,他雙眸微眯,冷煞的臉上如春風吹過,蕩起一圈笑紋,“阿宛。”

他大步向她走近,伸手摟著她的腰,含笑道:“這樣打扮甚好。”

馮宛嫣然一笑。

衛子揚左手扶著腰間的長劍,眉峰微皺,緩緩說道:“看來得走了。”語氣緩慢中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煞氣。

猛然,馮宛記起來了,前不久他還被關押著,那關押他的地方,說不定便是皇宮。現在又要去那地方,怪不得他神色複雜了。

衛子揚冷著臉出了一會神,低下頭來看向馮宛。

他對上了馮宛溫柔關切的眼神。馮宛本來有種讓人寧靜的氣質,此刻這般關切地看著衛子揚,直讓他心頭暖暖的,一時戾氣大消。

就在這時,衛子揚突然說道:“阿宛等我一下,我去更衣。”說罷,他大步走向寢房。

怎麼突然想到更衣了?

馮宛怔了怔。

不一會,寢房門吱呀一聲開啟。

馮宛人含著笑迎上他。

衛子揚果然更了衣,由一身紅變成了一身黑,那黑袍,於袖角邊底處,鑲有金邊,式樣極簡單明瞭。

只是這衣裳好生眼熟。

馮宛疑惑間,衛子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