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姐姐。”我擠出個笑容,走到她床邊,胤禛看了我一眼,沒有動,

“爺吉祥。”我對他微微福身,“聽說年姐姐身子不適,秋月特地來看看,不知姐姐好些沒有?”

“多謝側福晉的關心,我好多了。”年如玉嬌滴滴,怯生生地說,如同受驚的小鹿,眼中滿是驚慌害怕。

我從未為難過她們,為何她會擺出一副怯弱的表情?活像我整天欺負她一樣。

“爺,您忙了一天,也累了,早點去歇著吧,年姐姐這裡就讓秋月侍候好了。”我對胤禛說。

他眼中閃過不滿,“也好。”說完站起身。

“爺……”年如玉低叫,眼中晶瑩的淚珠幾欲奪目而出。

“你好生養著。”胤禛淡淡地對年如玉說完,掃了我一眼,走了。

年如玉頓時如被霜打的梨花般楚楚可憐,卻又強撐著不肯掉下眼淚。

“姐姐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我硬起心腸,裝作關切地問。

“不用。天色已晚,側福晉請回吧。”年如玉僵著身子,冷冷的地答,眼中卻閃著憤怒的火花。

我視而不見,“那秋月先告辭,姐姐好好休息。”

回到房中,胤禛端坐在椅上,“你從未主動去看望過其他人。”

應該說我從未主動去看過他其他的女人。

“年姐姐病了,我去看她也是應該。”這個理由太牽強,連我自己都不信。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虛偽了?

他默默盯了我好一陣,嘆了口氣,“算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胤禛剛走,福晉就來了,一向淡然的她臉上明顯露出不悅。

我親手為她奉上茶,她沒有接,我把茶放到她手邊的茶几上,垂手站在她面前,“福晉,您是來問罪的吧。”

沒料到我這麼直接,她愕然,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既然妹妹這麼直接,我也不繞彎子了。聽說昨晚你去看望年妹妹了。”

“是。我去把爺叫回來了。”其實她更想說這個吧。

“我以為你很明理,沒想你是這樣的人。爺對你已經寵愛有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其他的姐妹嗎?”

“福晉,你愛爺嗎?”

她沒有答,臉上卻閃過受傷的狼狽。

“我愛他。愛情是自私的,我無法像您那麼大方。我愛他,如果他也愛我,我就要擁有他的全部,而不是和人一起分享。”

“你那是忌妒。”

“是的,我知道。但因為愛他我才會忌妒,如果我不愛他,那麼他要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管。”

“如果女人都像你這樣,豈不天下大亂?”

“如果男人都只有一個女人,就不會亂。”我盯著她的眼睛,“福晉,難道你都不恨我們嗎?是我們搶了你的丈夫。”

她看著我,無法理解的困惑與嫉恨交替閃爍,最後只剩下沉寂,“我不能恨。”

“你是不能恨,卻不是不恨。我理解你。所以,你不用責備我,也不用教訓我,如果你告訴我你愛他,你不能容忍我搶了他,我二話不說,馬上離開他,但如果你要勸我和別人一起分享他,那麼,你不用說了,我做不到。”

福晉驚呆了,久久不語。

“我的去與留,全在你一句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著她的回答。

她默默地喝完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放下,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福晉。是你先放棄了他,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對著她的背影輕輕地說,她微微一顫,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福晉有沒有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告訴胤禛,胤禛回來後一如既住。

然而,有些事情有了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