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ys說:「把毓琛調回來吧,她的壓力太大。」

大老闆說:「下星期成敗便知分曉,這不是換人的時候,好歹叫她再頂一陣子。」

ys想一想。「也只得這樣。」

毓琛下班之後,一向有躲在公寓裡喝一杯的習慣,最近已變成喝兩杯。

她有點害怕,人都是這樣偷偷變成酒鬼的吧,一杯不夠兩杯,兩杯不夠三杯。

一日,深夜才離開辦公室,途經酒館,實在忍不住,進去叫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決定喝完就走,公眾場所,反而安全。

氣氛很好,有人慶祝生日,大聲唱歌。

可是毓琛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宇宙的成敗不是她的成敗,她不過是大公司的一枚小棋子,做事固然要盡責,可是為此疏忽了生活,與人無尤,損失巨大。

也是找物件的時候了。

四周圍都是野心勃勃純功利男性,這件事不好辦。

正苦笑,忽然有人與她招呼。「可以坐下來嗎?」

她抬起頭,一時間沒看清楚是誰,只見一個身段碩健的年輕男子只穿白t恤牛仔褲站在她面前。

半晌,她不置信地問:「朱振民?」

「可不就是我。」他坐下。「幸會幸會。」

毓琛笑笑。「朋友生日?」

他看著她。「下了班,大家不再是對手,你說可是?」

毓琛頷首。「說得好。」

「我替你去拿一塊蛋糕。」

「我只吃巧克力蛋糕。」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毓琛既好氣又好笑。「已經下班了。」

誰知這個人心底想什麼,也許這一切善意都是裝出來的,說錯一句話,他就會置她於死地。

還是站起來走吧!

可是毓琛雙腿不聽話,她也是人,她需要聊幾句。

他帶來蛋糕與香檳。

毓琛這才發覺肚子已餓。

「這件事完畢之後,我倆可否吃頓飯?」

毓琛笑笑。「一波平,一波又起,宇宙與環球永遠勢不兩立。」

他搔搔頭皮。「這年頭,好工作不易找。」

女朋友則要多少有多少。

他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選擇如何。

「這是我私生活時間。」

話還未說完,突然有人持攝影機過來替他倆拍照,鎂光燈一閃,證據確鑿。

朱振民問:「可要我把底片追回來?」

毓琛失笑。「又不是裸照。」

她站起來,瓜田李下,君子避嫌,該走了。

他送她到門口。

說真的,毓琛從未見過那樣漂亮的男人。

她已經不矮,可是他比她還要高半個頭,站在他身邊有安全感。

「我陪你到停車場。」

「不用,公司司機來了。」

朱振民目送她離去。

毓琛想:真的,事情結束後,可得請他吃頓飯,跳個舞。

多久沒跳舞了?毓琛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一早,在會議室,老闆大聲責罵環球手段卑鄙,又一次抬高了收購價,他暴跳如雷,痛斥幕後黑手。

做生意的人觀點如此:但凡敵人呼吸都是下流的。

毓琛有說不出的疲倦。

ys把手放在她肩上,她只得點點頭。

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中,她照新聞稿譴責環球公司。

辦完這件事她更加累,緊板著的面孔無法鬆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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