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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誰逼你出來賣火柴？&ot;

小女孩低頭說：&ot;姐姐說是肚子。&ot;

知青震驚之餘落下淚來，是，肚子要填飽，肚子逼人太甚。

&ot;你原籍何處，還記得嗎？&ot;

小孩又點點頭，&ot;廣東新會。&ot;

知青頷首，&ot;所以你還會講廣東話。&ot;

&ot;姐姐教。&ot;

&ot;你相信我嗎？&ot;

小孩笑笑。

&ot;跟我上來。&ot;

她拉著小小冰冷的手上樓去。

開了門，她讓小孩坐在客廳，斟出熱牛奶，取出糕點，然後拉開抽屜，取出一大堆毛衣。

到那個時候，知青才看到，小女孩籃子裡，這次裝的不再是火柴，而是口香糖。

她放下毛衣，&ot;這些你拿去穿。&ot;

女孩懂事沉著的搖搖頭，&ot;我們會拿去賣掉。&ot;

&ot;所以你把毛衣還給我？&ot;

女孩笑，&ot;我趁你不覺自車子視窗塞進去。&ot;

&ot;那麼，這些鈔票你收著，慢慢拿出來用。&ot;

她毫不猶豫地抓緊紙幣，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越是吃苦，越是早熟。

過很久很久，她才道謝，接著把桌子上糕點吃個精光。

&ot;你可要洗個臉……&ot;

女孩搖搖頭，站起來，打算走了。

&ot;不要到樓下來販賣東西，有人會趕你走，你要是實在過不去，打這個電話。&ot;知青把一張名片交她手中。

小女孩又懂事地頷首，從頭到尾，未露出半絲淒涼的神色，她已習慣這種生活，不知另外有選擇。

知青長嘆一聲，只得開門送她下去。

從這一個住宅區往船民營，起碼要步行六十分鐘，小孩就是這樣沿門兜售。

營內本有膳食照應，不知如何她落得這般景況，知青眼看著她去遠，才抱著雙臂回家。

什麼童話？人世間遭遇遍地是活生生的悲劇。

知青斟出啤酒，緩緩地喝，過良久，心情才平復下來。

電話鈴響，是永生把她拉回現實的世界。

&ot;回來啦？&ot;他好象十分關心她。

知青不說話，只是笑。

&ot;知青，我已經考慮清楚。&ot;

知青接上去：&ot;我也是，我也想了好幾天，讓我先說好不好。&ot;

&ot;請。&ot;

&ot;永生，我們永遠是朋友。&ot;

&ot;可是——&ot;

&ot;永生，不必把你的選擇告訴我，一切已成過去，生活中，有選擇的話，便要珍惜這個權利，你知道嗎？有些人生下來一點選擇都沒有。&ot;

&ot;知青，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麼——&ot;

&ot;以前我也不懂爭取主動，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教會我這個道理，你相信嗎？&ot;

&ot;知青，我明天再找你。&ot;

&ot;不必了，永生，發帖子的時候，記得給我一份，我們還是朋友。&ot;

知青掛上電話，奇怪，永生並沒有再撥過來，也許他選的根本不是知青。

知青站起來，伸個懶腰，走進睡房。

不知道幾時放在那裡的，那盒火柴，端端正正擱在鬧鐘旁邊。霧航自舞會出來、李姿貞穿著最時髦的拾金邊絲絨小外套與緞裙子，還未到十二點，街上還有行人，紛紛轉過頭來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