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我們已經幫你送了禮,志厚——」

「我最討厭虛情假意,我不怕人家說我看不開。」

承堅不出聲,靜靜退出他的房間,像是夫復何言的樣子。

那一日,志厚還是去了。

他借了承堅的機器腳踏車,停在教堂對面,看著一對新人行完禮出來拍照。

陽光很好,有點刺眼,新娘被人擁撮著,志厚只看到一角白緞裙裾。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開動機車,打算掉頭離去。

「志厚——」有人叫他,追上來。

一看,卻是穿伴娘禮服的周炯及他好友承堅

「反正來了,過去招呼一聲。」

志厚搖搖頭。

周炯嘆口氣「拿你沒辦法。」

承堅說「隨他去吧。」

志厚駕車離去。

陽光雖好,風卻十分勁,拍打在志厚臉上,激辣辣。

他心已死。

他沒有再哭。

父母回到豪華輪船上,往澳洲墨爾本駛去。

他每朝與鄰居母女晨泳,幾個星期下來,肌肉結實不少,腰身也細了。

同事請教他清減秘方,他不假思索地答:「游泳」。

他為著方便,特地剪了一個平頭。

初夏一個早上,羅承堅走進他的辦公室,輕輕說「對不起,志厚。」

志厚聽到這樣的開場白,一怔「你虧空公款?」

「當然不,志厚,我要向你告假。」

「你告假?多久?」

「六個月吧。」

「你說什麼?」

「我一定要放假,如不,我退股辭職。」

志厚愕然「這是怎麼一回事?」

「志厚,是周炯,她約我到加拉披哥斯群島觀光。」

「那需要半年?你打算申請土人護照?」

「也許還不夠,志厚,我倆志同道合,原來兩人都持澳洲護照,還有,我們都有一個艱苦童年,自力更生。」

「你與周炯?」

「志厚,你難道不代我高興?」

志厚微微笑,「誰會想到周炯與你。」

「由你間接撮合,謝謝你,志厚。」

「你們在一起很開心?」

「非常平和喜樂,我打算用這六個月時間全情投人,全力追求。」

「她也告了假?」

「是,她說她對著損手爛腳的可怕個案已經八年,受飽受夠,非放假不可。」

「我替你慶幸。」

「准假?」

「我只得唱獨腳戲了。」

「回來之際,已是年底,祝我幸運,我不想空手而回。」

志厚由衷說:「希望你倆在藍天芭白雲,細沙綠浪中找到對方。」

承堅擁抱志厚。

「幾時走?」

「她已收拾了行李在樓下等我。」

志堅送到樓下,看到神色喜悅的周炯。

「周炯,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你,志厚。」

是應似周炯這樣果斷,凡事想太多是不行的。

「去吧,玩得高興點。」

他倆朝志厚擺擺手,車子疾駛而去。

志厚站在街角良久,才躑躅返回辦公室。

就這樣,丟下一句話就走了,真沒想到羅承堅會瀟灑到如此程度,人不可以貌相。

助手進來問「羅先生手頭上的工作交給誰?」

「各人分來做,大家有機會學習,別讓他笑我們不懂交際應酬,招攬生意。」

「羅先生交上一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