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出現一個身形。

他大聲問:「米醫生,你在說什麼?」

是揚回來了。

一直垂頭不語看著自己雙手的英站起來走到兄弟身邊,揚緊緊擁抱她。

當年讀小三,白種男孩小息圍住英取笑,她無法解困,次次痛哭,一日揚來接她放學,她也這樣奔近他。

之後發生的事叫英明白親情重要。

揚走到那些小孩面前,張開手指,撥動,示意叫他們走近。

那班頑童見黑人比他們高大許多,已經心怯,其中一個為著面子,勉強走近兩步。

揚冷不防伸出腿去,-他,那男孩重重摔到沙地,膝上皮肉受創,痛得哭叫。

揚還說:「咦,走路這樣不小心。」

他帶著英從容離去。

不知怎地,英忽然想起這件瑣事。

只見揚已在醫生處瞭解到事實,他額角冒汗,五官扭曲痛苦,像腰間中箭。

他跌坐在椅子上。

「醫生,安德信家為何多事?太不公平了。」

米醫生嘆口氣,「揚,你是大哥,振作一點,父母正在康復,不久可如常生活,英上午接受治療,下午上課,也是一個辦法,人生多挫折,設法克服。」

「是醫生。」

「我已幫英預約了李醫生,快去吧。」

「我陪你英。」

英點點頭,這時她問米醫生:「我有病,為什麼不覺異樣?」

米醫生又嘆口氣,「你很快會覺得。」

他身邊傳呼機尖銳響起,他必須趕回醫院。

璜妮達替他開門,一臉淚痕,她都知道了。

楊陪著英去見李醫生。

華裔的李月冬醫生年輕貌美,若非穿著白袍,掛著名牌,會以為她是一名時裝模特兒。

她按著英的手,「治療方式簡單,為期六個月,這個時候,你最需要家人支援。」

「明白。」

「身體上若干痛苦,必須忍耐。」

英忽然怔怔落下淚來。

她輕輕問醫生:「我還能懷孕生子嗎?」

李醫生握住她的手:「這些事慢慢講。」

她喚看護過來幫英登記。

一邊,她對揚說:「父母幾時出院?」

「還有個多星期。」

「屆時我才同他們說。」

「謝謝你醫生。」

「現在,由你做一家之主,你好好看緊妹妹,她需要你看顧。」

「她會很辛苦——」

「那是一定的,不必詳細描述,你欲知詳情,請到網際網路上閱讀有關報告,可幸人體有強大適應能力,她十分年輕,也是關鍵。」

「治癒率的百分比是什麼數字?」

李醫生看著他焦急面孔,「言之過早。」

揚用手掩住臉。

看護打出一連串治療時間表,明早開始化療。

李醫生說:「我會與大學聯絡,請他們給你一個特別時間表。」

一切都妥善安排,真是不幸中大幸。

接著一個星期,英生活發生移山倒海式轉變。

好友蜜蜜知道訊息後並沒有哭,但是淚水無故自眼角沁出,完全不受控制。

英支使她,「去,去替我寫功課,若不小心拿到乙級,同你絕交。」

蜜蜜說:「是,是,你覺得怎樣?」

「我與揚商量過,決定隻字不提,免得越說越苦。」

「英,你是好漢。」

父母出院時,兄妹一起去迎接。

兩人精神極好,手拉手回來。

林茜笑說:「我已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