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此,不去也罷。」

淑文進房,她連澡都不想洗了。她發誓在堅明未出人頭地之前,再也不在這種場合上出現。她只是想大哭一場,以洩心中之悶鬱。

既然沒人看得起,最好的辦法便是躲在家中深居簡出,哪兒有像堅明這種不通氣的人物,去自討沒趣,連帶妻子也跟著他受委屈?

結婚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這麼個樣子,幾時才可以叫她吐氣揚眉呢?淑文太息了,怕這一生,大概都沒這種日子了吧?

堅明推門進來,「淑文?」

淑文裝睡著了,在床上不動。

「淑文,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多生人。我只想讓你去散散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下次最多不去算了。淑文,你睡著了?」

淑文依然不出聲。

堅明嘆一口氣,走出客廳去。

淑文的眼淚濕透了枕頭。她心中的悶氣無法消除,丈夫賺不賺得了錢,是另一件事,但是有多少男人像堅明這麼不體貼,這麼傻,這麼不知道看眼色行事?

怎麼當初沒有見他這些缺點?

為什麼會嫁給了這樣的一個人?

淑文覺得頭痛,她甚至又不想看堅明的臉了。

今天早上,還是好好的,皆因堅明要去那種宴會,不去還要生她的氣,才會弄成這樣子,她怨恨堅明,使她的地位隨他降得這麼低。

淑文暗自傷神,提不起精神來,她一連好幾天沒與堅明交談,家事又全部耽擱下來了。她沒有心思理,也沒有氣力,一切都任其自然。

堅明遇到這樣的事,當然也不太高興,唐初正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不算是朋友了。

但是過了沒多久,一天堅明下班,又與唐初正一道上來,淑文覺得很驚奇,唐初正坐了一會兒,也就走了。

淑文問:「他在什麼地方碰見你的?」

「碼頭上面,他叫我乘他的車子,我想是順路,於是便不客氣,他沒有提上次的事,我也沒說什麼。」

「下次不要理他。」淑文說。

「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說不理就不理呢?總得客氣客氣,以前畢竟是極熟的朋友。「堅明說。

「我不想招呼他。」淑文說:「他這個人不值得交朋友。」

「算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淑文不出聲。

「你也該打理打理,明天便開學了。」堅明說。

這一下提醒了淑文,她也不多講,便將書本都理了一理。

「要不要去看小明?」堅明提高聲音說。

「星期六再說吧。」淑文答。

「小明嚷著要你。」堅明告訴她:「孩子也很久沒見你了。」

「唔。」淑文應著,「禮拜六吧,比較空閒一點。」

「那我打電話告訴他。」堅明說。

「帶他到公園去逛逛,現在天氣也沒那麼熱了。」

「沒想到暑假過得那麼快。」堅明說:「又明早了,老看見你開學,一年又一年的。」

「可不是?暑假才一個月左右而已。」淑文答。

「你又得忙了。」堅明說。

「慣了。」淑文答。

「人家說你放假的時候與唐初正出去過幾次,是不是?」堅明忽然問道。

淑文一怔,她的確與唐初正去過一兩次,她覺得沒有告訴堅明的必要,況且那個時候,她又正與他在鬥氣,不曉得堅明會忽然問了來。

「是的,吃遇兩次午飯。」淑文很大方的答:「誰看見了?」

「我姊姊。」堅明說。

「她為什麼不與我打招呼?」淑文反問。

「她說不好意思。」

「她想講閒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