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平看到她們嘰嘰喳喳,蒼白無聊,忽然想起其言。

沒有重要的話,真言不開口,沉默地嫻淑地凝視前方,嘴角含笑。

是,也平就是欣賞這一點。

這時,張氏姐妹正在詳述她們父母到瑞士注射羊胎素的奇趣過程。

「──一針打下去,半邊腮就腫起來,原來是敏感,臉一腫,皺紋自然消失……」

柱石聽得哈哈大笑。

也平輕輕說:「對不起,我去撥一個電話。」

兩姐妹一怔,從來沒有人打斷她們話題,不禁微微失色。

也平已經走開。

他撥電話給真言。

她在家,聽到也平的聲音很高興。

「在什麼地方?」

「國際會龍舟酒吧。」

「可以參加你們嗎?」

「有點喧譁,我來看你如何?」

「我沒有節目。」

「我不需要熱鬧。」

「那麼歡迎你。」

「可要帶些什麼?」

「請帶幾件芝士蛋糕。」

也平回去取過外套就走。

張氏姐妹怒目相視。

也平那裡去理會這種庸脂俗粉,自顧自買了蛋糕去探訪他的意中人。

門鈐一響,就聽見金剛吠兩聲。

據說訓練得好的尋回犬還會替聾人接電話,為行動不便的老人開關燈掣。

真言來開門。

她笑看說:「我已經做了茶。」

也平意外,「你怎知我不喝咖啡?」

「我見過你喝茶。」

見過?也許,是她聞到格雷伯爵茶的香氣吧。

茶几上堆著一大疊書,也平過去看,「咦,讀者文摘也有凸字版。」

「是,我們家一直訂閱,真正造福有需要人士。」

也平點點頭,坐下喝一口茶,混身舒暢。

金剛輕輕走到他身邊。

真言說:「它最近老是病,我很擔心。」

「看過醫生沒有?」

其言無奈,「醫生說生老病死是生命自然途徑。」

金剛打了幾個轉走開。

真言又說:「昨夜地繞著這些書不走,可能是嗅到舊主人的氣息。」

也平奇問:「你不是它主人?」

「它原本是我祖母的狗。」

「啊,那它一定是懷念她。」

真言放下茶杯,「朋友送了一盆蘭花給我,請過來欣賞。」

也平對於植物不甚瞭解,可是一進書房,已經聞到清幽香氣,只見大書桌案上放著一盤蘭花,花蕾累累墜下,美不勝收。

「啊,真漂亮。」

「這位朋友在花圃中栽培許多外國來的花種,幾時我同你去參觀。」

也平沒想到她有那麼多活動,興趣又那樣廣泛,很替她高興。

他倆在書房坐下二邊聽五六十年代的國語流行曲,一邊談兒時趣事。

也平只覺時間過得太快。

他為自己添了好幾次茶。

願天天可以與這個可人兒閒話家常,堪稱賞心樂事。

也平正想把話題轉到她眼睛上去。

就在這時,真言忽然站起來。

她失聲問:「金剛呢?」

「你坐著,」也平說:「我去找它。」

周宅只有三間房間,都找遍了,不見它。

真言說:「會不會在露臺?」

兩人一起跑到露臺,果然,看見金剛蜷縮在一角,也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用力將它抱到室內。

他相當鎮定,「我立刻送它到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