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姐兒當了王妃,殿下對她也好,我也就放心了。”

魏清源是個從來不會溜鬚拍馬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有這麼一個外侄女婿,可不得好好巴結著,說不得明年會試就能中個進士了。就算不中進士,以平王的身份,讓他補一個知縣的缺應該也是小事一樁啊!可是他倒好,彷彿一點沒有聽出平王的言外之意,說了這麼多,就沒有一句為他自己的。

然而楊彥聽了心裡卻非常舒服,這是真正關心安然的人才能說得出來的話啊!他當下含笑點頭道:“有時候做個鄉下富家翁可比在官場上勞心勞力戰戰兢兢的強。”

剛才楊彥也沒稱呼顧勝文舅舅,現在卻稱呼魏清源姑丈,其中的遠近親疏一目瞭然。顧勝文怔了一下,顧少霖卻很快明白過來。想著平王對錶妹竟如此看重,他也算是徹底放心了。

這時,安齊終於回來了。他在門口與獨孤凱打了招呼進來,抱拳鞠躬道:“屬下趙子賢見過殿下。”

楊彥笑道:“免禮,坐下說話吧。”又笑道,“你倒是勤勉,一日都不肯耽擱國子監的課程。”

安齊又與叔父、舅舅、姑父和表哥見了禮,這才坐下來。

趙世福見安齊回來了,便想告辭回去,與王爺坐在一個屋子裡喝茶,他連話都不會說了,留下反而給王妃丟臉,還不如自己躲屋裡呢!

不想魏清源也跟著一起告辭,顧勝文倒是還想聽聽王爺的指點,但看趙世福和魏清源都走了,想著平王獨獨喚魏清源為姑丈,也只好跟著一起告辭離去。

顧少霖遲疑了一下也打算走,趙安齊卻主動將他留下。

楊彥聽安然說過,他們小時候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哥對她也好,這些人情,自然要他這個丈夫來還的,便含笑道:“商秋留下吧,我們年輕人說說話。安然曾提起過,說你們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你對她也多有愛護,本王在此謝過了。”

顧少霖想不到然姐兒居然什麼都跟平王說了,很是意外,但還是趕緊起身行禮道:“王爺嚴重了,商秋愧不敢當。”

楊彥擺擺手道:“不必拘禮,就當自家親戚隨便說說話好了。”

中午的宴席楊彥特意跟安齊說過,不必太隆重,家常一些就好。男女用屏風隔開,女人一席在裡面,男人一席在外面。

女人們能聽到外面的勸酒聲,男人卻聽不到裡面女人都說了些什麼。時隔一年多,難得能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但為著食不言寢不語,女人們都安安靜靜地吃飯,相互之間就是幫著佈菜也不過相視一笑。都打算好了等吃了飯回房去好說話。

飯後,顧宛娘拉著安然過去單獨問了幾句話。

本來,女兒出嫁,她這個當孃的應該在婚前跟女兒講講人倫以及懷孕生產之類的事情的。可女兒從蜀王府出嫁,讓她一直沒找到機會說。現在女兒已經成婚了,她自然要問問才放心。

只是這種話,到底不是那麼好開口的。她欲言又止好幾次,都不知道怎麼問出口才好。

反倒是安然見孃親這個為難的樣子,知道她想問什麼,乾脆主動紅著臉說道:“娘,我,我新婚之夜來了小日子,我們……還沒圓房呢……”

“怎麼就這樣不湊巧?”顧宛娘驚詫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那,你的元帕是怎麼回事?”

安然低著頭,小聲湊近孃親耳邊道:“娘,那元帕是假的。殿下說,這樣能省很多麻煩,免得皇后娘娘使壞。”

“你們,你們居然連……”連皇后娘娘也騙?顧宛娘瞪大了眼睛,卻放低了聲音道,“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

安然趕緊安慰孃親道:“娘,您放心,我們已經順利過關了。皇后沒說什麼。”安然想著,就算皇后懷疑,他們也可以說是先同房,後半夜來的小日子啊!反正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