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去寄秋房裡,要用最好的藥。您要告訴寄秋,她確實做錯了事,而且後果很嚴重,您罰她是應該的。而您唯一的不對,就是不教而誅。不要讓她心存怨恨,得讓她捱了打卻依然趕緊我們。不然,這個丫頭我們只能賣了重新買。”

“嗯,孃親知道了。”顧宛娘其實並不笨,只是出閣前顧家還不富裕,也沒有下人,她沒有見過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是如何管家如何調教下人的。等她成親以後,就一直在鄉下生活了這麼多年,每天心裡掛念的除了孩子就是地裡的莊稼和家裡的雞鴨。如今一下子變成了當家主母,雖然這個家並不大,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人家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缺乏主見。

因為明天就要回老家去,今天下午安然還要去秦夫子那裡學畫。出發前,她想了想,帶上了那個裝了自己小像的荷包。大哥哥跟秦夫子很熟,安然想著或許她能在秦夫子那裡與大哥哥見上一面。

以前安然去秦夫子那裡學畫只要有人送就行,就是錢銳也送過幾次。現在她身份不同了,出門就帶著兩個人,一個男僕趕車,一個女僕給她拿包袱。

他們乘坐的馬車還是周家送的,爹爹怕周家多心,就沒有退回去,也算兩家和解了吧!據說,這輛馬車值三十多兩銀子呢!

到了縣學,安然熟門熟路地帶著玉蘭來到秦夫子家裡。

師孃很客氣,至少比從前客氣多了,但安然總覺得她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隨後秦夫子就出來了,他也不斷地打量安然,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縣學裡夫子們都在說令尊只有一子一女,一個年方八歲,一個年方五歲。你到底是然哥兒還是然姐兒?”

安然一怔,這才想起自己的性別還一直瞞著師傅呢!

“對不起,師傅,然姐兒騙了您,然姐兒向您道歉!”安然老老實實誠誠懇懇地跪在秦夫子腳下道,“是然姐兒想要學畫,爹爹擔心師傅知道然姐兒是個女孩兒不肯收,所以才讓然姐兒女扮男裝的。請師傅原諒爹爹一片愛女之心,然姐兒不是有意欺瞞先生的。”

秦夫子震驚地指著安然,半天沒說出話來,許久才道:“罷了罷了,你是男孩兒也好,女孩兒也罷,總歸是我弟子。只是你是個女孩兒,以後想要開創畫壇一代新畫法,流芳千古,只怕就有些為難了。”若早知道是教導一個女孩兒,當初說什麼他都不會收下安然的。如今看到安然的天分,他卻是有些捨不得這個弟子了。

“多謝師傅!”安然不以為意地笑道,“然姐兒喜歡畫畫,卻不是為了揚名,只是為了我自己喜歡。我相信,只要是真正的好畫,必定能找到它的知音人,就算不能流傳出去,然姐兒自己喜歡,也很好啊!”

秦夫子點點頭,便不再糾結此事,依然和往常一樣授課。

從秦夫子家裡出來,果然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可不就是錢銳?

錢銳見了安然,趕緊跑過來,一把將她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安然沒有動,卻悄悄取出準備好的荷包,塞在他手心裡。

錢銳一怔,默默收好了荷包,再次對她說了一聲:“然姐兒,對不起。我沒能說服賀叔叔……”

“大哥哥不要難過。然姐兒會過得很好的。大哥哥以後也要過得很好才行,這樣然姐兒才會覺得安心快樂。”

“……嗯!”錢銳遲疑了一下才應她,因為他並不相信自己還能找到別的幸福。但既然是讓她安心,無論多難,他都要努力。

“好了,大哥哥,放我下來吧,不然他們回去要捱打的。”安然可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挨板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世華就帶著一家人離開縣城回老家去。

幾日前,錢鵬陽已經將再生稻的種植情況和產量上報朝廷,等著朝廷嘉獎。錢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