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來找你,你怕個什麼勁兒啊。再說了,追求物件不積極,全是腦子有問題,在我的對比下,你咋就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呢?」

李桃花嘴皮子輕輕一碰,雲淡風輕就懟回去了。

這點槓級,還敢在她面前充精?怕是嫩了點兒吧。

「我有什麼好反省的,我又沒找物件的打算。」

「你當光棍還當初榮譽感了是吧?」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找物件啊?」

「我想不想對你來說重要嗎?不重要吧。不重要的事你這麼糾結幹啥玩意兒?難道重要的不是你自己要搞清楚自己想不想嗎?」

兩個人對槓,院子裡熱鬧得跟看相聲二人轉似的,其他人已經見怪不怪,該幹啥幹啥,閒來無事就搖著蒲扇樂呵呵圍觀。

沅舒窈沖乾淨了肥皂泡,擰乾毛巾擦了身上的水漬,從木盆裡站起身。

抬腳甩了甩水,又在脫下來的衣服上踩了踩,擦乾了腳上的水,這才穿上布鞋,去床邊拿乾淨衣服一件件穿上。

到了七月,空氣都是熱的,洗個澡就滿額頭的汗,便是沅舒窈這樣不愛出汗的體質都讓細汗打濕了額頭的碎發,黏在臉上有些難受。

拿到手的衣服更是熱哄哄的,像是白日的太陽還滯留在薄薄的布料裡。

穿好了衣服,又把盤起的頭髮放開。

今晚頭髮洗得有點晚,還沒幹透,沅舒窈找了個夾子把耳畔的頭髮捻了兩縷在腦後夾住,只讓頭髮不往前垮下來擋了眼睛,其餘的還披散著。

她的頭髮跟她的眼睫毛一樣,纖細柔軟,顏色有些偏淡,或者說她渾身毛髮都是如此,李桃花就特別羨慕她幾乎沒有汗毛的胳膊腿。

半乾的頭髮披散著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沅舒窈只能找到蒲扇使勁給自己扇風。

屋子裡有點黑,沅舒窈也沒點燈,就摸黑往臉上手上抹了點雪花膏,感覺面板舒服了,這才搖著扇子開啟門走出去。

懟得正起勁的李桃花瞬間收聲變臉,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上了沅舒窈。

看她披著頭髮,李桃花真心實意地感慨:「窈妹你可真好看!」

沅舒窈失笑,搖著蒲扇給她扇了下風,問她:「今天過來得怎麼有點早?」

往日裡都該是等她洗完澡了這人才差不多過來。

李桃花擺擺手:「別提了,我媽要跟我三嬸說大人才能聽的事,就把我給攆出來了。」

沅舒窈好奇:「什麼是大人才能聽的事?你還是小孩子嗎?」

李桃花挽住她胳膊,一點不怕熱地湊過去聞她頭髮,一邊說:「不就是相看物件的事兒唄。」

旁邊忽然被冷落的藍軍停住了想要上前的腳步,抬手摸了腦袋回頭跟王博嘀咕:「我頭上咋又出汗了?頭髮都給打濕了!」

沅舒窈跟李桃花一起走出了院子,一路上遇到不少出來乘涼的人。

天色黑麻麻的,彼此也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這種情況下,大家的距離反而沒那麼疏遠了,就連沅舒窈都有好幾個年輕小夥子起鬨著上前跟她打了個招呼。

沅舒窈一概禮貌地點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李桃花覺得有意思,像回到了十多歲上中學那會兒,她身邊這位當然就是全校男同學夢想的校園女神咯。

這種熟悉的感覺打散了李桃花心裡時空交錯的失落感,巴拉巴拉說起笑話來,直把沅舒窈逗得不停用蒲扇擋著臉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李桃花這麼快就跟沅舒窈成了如此親密的朋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忽然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或者說世界,她唯二還算熟悉的只有男主及男主白月光。所以剛來時,李桃花的目標是拿下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