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疑惑:「你認識的?」楚傾然看了他一眼,見怪不怪:「趙家嶺服務站那裡有輛車不是跟著我們嗎?就是她們的車,不過當時還有一個男人開車。」

那就是一家三口了!

不過。

「有車跟著我們?」當時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了,高速公路上誰都一門心思想要跑快點,也沒想過會有人追著他跑。

楚傾然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安靜地等著文武兄弟把那對母女帶過來。蘭耀文也沒貿貿然讓陌生女人靠近車輛,即便她懷裡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孩子,該有的警惕還是不能丟了。

女人也沒衝過來,只是透過半開的車窗張開嘴試圖向楚傾然說話。

然而努力半晌,都沒能發出聲。這時候眾人才明白為什麼剛才她沒有喊出聲,原來是乾渴太久,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阿文,給她一瓶水。」

明揚仗著自己草了有「空間異能」人設,物資基本不缺,這麼大熱天的趕路也沒缺過水。

既然是認識的,對方目前看來也沒惡意,明揚也不介意分一些給對方。張婉滿眼感激地連連朝明揚跟楚傾然鞠躬,拿到水後卻沒有迫不及待自己喝,而是蹲下身,把昏迷不醒的女兒摟坐起來,擰開瓶蓋將瓶口小心翼翼湊到女兒唇前。雖是昏迷中,可小女孩兒感受到濡濕,還是迷迷糊糊開始吞嚥清水。

喝了好一會兒,張婉也不敢一下子給她喝太多,拍著女兒瘦削的肩膀哄著她入睡。有了水的滋潤,小女孩兒雖然還是滿身灰撲撲,小臉上的眉頭卻舒展開了,看起來比之前安穩了不少。

用手心貼著女兒臉頰脖頸處試了溫度,確定女兒沒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張婉這才鬆了口氣,就著蹲下的姿勢給自己餵了一小口水,含著潤了口才慢慢吞下去。幹出血沫的喉嚨舒服不少,張婉抱著女兒站起身,鄭重其事給明揚他們道謝:「謝謝,謝謝你們願意停車,也謝謝你們願意分給我這瓶水。」

有的人為瞭解渴,都已經到了要殺人取血的程度了,這些人卻願意給她水,張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們了。楚傾然沒有出聲搭話的意思,明揚只好頂上,直接問他們是不是趙家嶺服務區的時候追過他們的車。

張婉還有些尷尬,卻也沒撒謊,「對,當時我就覺得跟著你們肯定更安全,沒想到沒能追上,後來還跟丟了。」只有一輛車,好在買車的時候明揚特意選了空間大的,後面蘭老太那裡還能坐下兩個人。

外面四十多度的氣溫曬得人很容易脫水中暑,實在不適合乾站著說話,明揚問過其他人的意見,都同意了讓張婉帶著孩子上車。張婉又是一通感激涕零,卻也知道不是客套的時候,趕緊抱著孩子鑽到了後座。

蘭耀武繼續開車,蘭老太看張婉可憐,擠了擠,讓她把孩子的腿放到座椅上,上半身就躺在她們兩人的腿上。

有包稍微墊著,也不至於硌到小孩兒。車裡有空調,又有食物跟水,張婉知道自己跟孩子得救了,渾身放鬆,也在蘭老太地追問下說起了自己的遭遇。原來她在趙家嶺服務站外面的高速路段上,因著明揚及時打的方向等避開了司機變異成喪屍導致失控的那輛車後,忽然就生出一股莫名卻無比堅定的直覺,堅決認為只有跟著前面那輛車才能活下去。

這種直覺來得實在太古怪了,張婉的老公郭成就覺得她是瘋魔了。不過剛開始還是說不過她,只能按照她的話去追明揚他們那輛車。

因為種種因素追丟了,兩夫妻大吵了一架,張婉沒辦法,只能預設了郭成選擇繼續往大伯那邊投奔的計劃。就在第二天晚上,原本他們為了儘快趕路,夜裡就在車上湊著著睡兩三個小時。

大概十點左右,睡夢中的張婉忽然被一陣強烈的針扎的頭痛喚醒,一睜眼就咬牙聲嘶力竭地大喊讓郭成把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