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栝:「??」雖然滿腦袋問號,可還是聽話地起身一步步走了過去。等他小心翼翼走到近前,楚遊猝不及防伸出手,扯住他白襯衣的領角。

明明力道很鬆,松到他稍微往後一退就能掙開,李栝卻緊張到喉結顫動,整個人像是被扼住了命門,動彈不得僵在當場。楚遊抬眸,走近半步,與他面對面,如柳枝搖曳的身子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了。

不知何時,她總是清冷的眼眸變得多了點什麼,若有似無的誘惑,波光流轉的曖昧,聲音也因為輕淺壓低而變得性感惑人。

像是九天神女驟然出現在凡塵俗世,化身為人間最妖冶的紅玫瑰,散發著男人無法抗拒的芬芳。「結婚了沒有?」

「沒、沒有。」

「那,未婚妻呢?」

「沒有!」

「女朋友也沒有?」

「沒有。」李栝整個人魂兒都要被她的眼神給勾去了,恍恍惚惚間鬼使神差地補充:「一個都沒有,就你一個。」楚遊笑了,帶著嬌嗔的鼻音,掌心貼著他的胸膛,如遊蛇一寸寸上滑,而後雙臂圈住了他的脖頸,洗浴過後更顯嫣紅嬌嫩的紅唇微微張開,輕輕吐出兩個字:「李栝,吻我。」

一如七年前那個昏暗的少女房中發生的那樣。李栝有種時空交錯之感,在頭腦清醒之前,身體就先於大腦,低頭,帶著噴薄洶湧的愛意,狠狠吻住了那張小嘴。

兇狠的,激烈的,帶著滿腔惱怒的吻著她,裹住她的整個唇,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裡,永遠跟自己合二為一,再也逃不掉離不開。吸她口腔裡的甜美,像是吸她的血肉骨髓,吸她的神魂,想要佔據她的一切,把她與自己融為一體。惱怒的兇狠之後,卻又是委屈巴巴的舔舐,就像在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離開的這麼多年,我還是在想你,在等你,在幻想著某一天能忽然在街頭遇見你,然後你告訴我,你也在想我,你也在等我,你也在期待著與我重逢。唇舌的舞蹈中,男人的卑微討好,險些讓楚遊全線潰敗,耳邊像是響起他討好的話語:你看我這麼好,可不可以不要再丟下我。

兩人吻作一團,楚遊放軟身子,把一切都交到他手裡。從飯廳旁吻到客廳,楚遊拉著他想往沙發上引,昏頭昏腦的李栝卻特別執拗地非要摟著她的腰把人往臥室裡帶。

到了臥房門口時,李栝還把她壓在門框上狠狠吻了一通,像是要在這裡留下什麼標記。側臉,耳垂,頸窩,鎖骨 棉布睡裙是楚遊穿了好多年的舊物,領口鬆鬆垮垮。

李栝從身後吻著她的脖頸,手掌摸索間無意中從她領口伸了進去,一掌便握住了軟綿。

這個姿勢像是開啟了他的思維,此後便執著地往下扯著她的領口。寬大的沒有任何版型可言的老式睡裙,變成了性感俏皮的一字領露肩款。

等到女人纖細卻線條利落的臂膀被他從領口解放出來,露肩款又變成了抹胸款,然後是高腰裙,低腰裙 不堪摧殘的睡裙終於從纖細筆直的雙腿滑落在地,像個被熊孩子玩壞的破布娃娃,堆落在地上無人理會。

沒過多久,兩步之外,白藍相間的條紋小夥伴也來陪它了。一米五的床承受著它這個尺寸不該承受的力量衝擊,吱嘎吱嘎叫了一夜,像一片搖曳在波濤中的小舟。

床頭的牆壁也時不時被波及,好在它向來穩重可靠,只默默矗立在那裡,為孤舟小床帶來唯一的依靠。清晨,手機鈴聲響起,幾乎一夜未睡的楚遊皺著眉不願睜眼。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李栝像是有根名為「遊遊」的特殊感應觸角,瞬間驚醒,第一時間摸到床頭地上散落的褲兜裡那個不分場合亂唱歌的手機。眯縫著眼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醫院那邊的,李栝接通了電話,壓低了嗓音:「餵?」

負責給李醫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