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越來越大,現場所有人都在努力搶搜每一點痕跡線索。

李栝的心慌意亂在投入工作後,很快也被忘之腦後。

雖然有堪稱金手指的名醫系統,可系統只提供虛擬練習室以及古今中外醫生們的研究發現理論推導,更多的還是要靠他自己去實踐去磨練,以便積攢更多心得經驗。

等同於他有無數的優秀老師,引路人,能讓他犯更少的錯,走更少的彎路。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周圍就有一片小樹林,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楚遊與趙副隊帶著幾個人,顧不得雷雨天樹林中是否安全,穿上雨衣,一路模擬著嫌疑人有可能途徑的拋屍路線。

一個小時後,雨勢漸收,天卻依舊黑沉沉的,顯然還會有一場暴雨。

現場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能找的都已經找了,趙副隊滿面愁容宣佈收隊。

「這邊留下兩個人暫時看守現場。」從老閻那邊點了兩名留下,其他人撤走。

所有人下半身基本上都已經濕透了,楚遊跟著趙副隊上了來時的那輛車。

車上還有來時緊急翻看的關於這起連環殺人案的資料。

「這樣,你們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晚上再過來局裡,今晚要熬夜,把支隊同志們找出來的案子資料都過一遍。」

趙副隊一邊用乾毛巾擦著臉,一邊交代幾人。

幾人自是點頭稱是。

熬夜連軸轉,這是常態,更何況是遇到了這種手段兇殘影響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被調過來的時候幾人都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楚遊將毛巾搭在脖子上,腦子裡捋著思緒,無意間回頭看向車窗外,恰好看見旁邊那輛悍馬旁站著個長身玉立的人影。

玻璃車窗被嘩啦啦的雨水糊了厚厚一層,模糊了視線,不過從對方顯眼的黑白配衣著上,楚遊還是認出了那是李栝。

眉梢不自覺地一抖,楚遊收回視線,抬手扯下毛巾,垂著眼睫重新擦拭身上的水漬。

「那位李醫生,年紀輕輕,對外傷痕跡上確實很厲害。」

坐在副駕駛座的吳凱歌顯然也發現了旁邊車外站著的李栝,回想起剛才現場驗屍的情況,不由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他自己就是個三十來歲剛步入中年的男人,這麼一感慨,還挺老氣橫秋的。

駕駛座上的張宏嘿嘿地笑:「吳哥,你這話是在把自己也誇進去了嗎?」

雖然才剛接觸不久,幹他們這行的,看見一個人的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就會去觀察總結對方的性格特徵偏好以及一些小習慣小動作。

不是帶著什麼目的,就是習慣了。

張宏二十多歲,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各方面潛力都不錯,就是有一點:笑點超乎想像的低,經常冷不丁就t到什麼笑點。

據他自己說,他對此也十分苦惱,畢竟很多情況下,笑場總是不合適的。

有兩人吹牛打屁,車裡氣氛稍緩,趙副隊也不介意年輕人想辦法放鬆自己,畢竟繃得太近的弦,反而韌性不足。

「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年輕人,都比我們當年厲害多了。」趙副隊感慨。

只比楚遊大一歲的張宏不贊同地搖頭,一邊啟動車一邊大大咧咧說:「那不一樣,當年的前輩們經驗短缺,技術方面也完全比不上現在,能辦理那麼多案子已經很厲害了。前輩們比拼的純粹就是頭腦,我們現在既有頭腦也有豐富的資訊諮詢技術輔助。」

不知道腦袋裡想到了什麼,張宏忽然又鵝鵝鵝大笑起來。

其他三人,包括楚遊都默默看了看他,眼神裡露出無語之色。

外面天色暗沉,看起來像是要天黑了,可實際上卻是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