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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淳握筆的手頓了一頓，眼神複雜的抬頭看她，“去哪裡？和誰一起去？”

“去B市，一個人。可以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你讓我去吧。”說著，話裡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哀求之意，這次B市之行，就算是用偷跑的。她都非去不可。

方靜淳沉默了一下。暗自嘆了口氣。抽開抽屜從裡面舀出一本存摺遞過去，“這是用你的身份證去辦的，裡面的錢應該夠你出去一趟用的，要是有什麼想買的就買，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打個電話回來讓我和你媽安心。”

這是……同意她一個人去了？怎麼會，她還以為會要用上十八般手段才能讓爸媽放行，至於為什麼爸爸恰好能舀出這樣一本存摺。她壓根就沒有注意，“爸，你真的同意讓我一個人去？”

“你要是改了主意我當然求之不得。”

“不不不。我沒改。”方曉雅趕緊接過存摺，開啟看了下上面的金額，一萬塊對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當然不算多，但是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來說。這也不算少了。

“爸，媽那裡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說，我怕她不同意。”

“放心，爸會說服你媽的，去收拾東西吧，明天爸送你去市裡。”

方曉雅喜出望外，“謝謝爸。”

看女兒歡快的跑出去的身影，方靜淳閉上眼，身體往後躺，眉宇間盡是疲憊，這幾天他就沒有睡一個好覺。

才從市裡回來，他就去了叔那裡，把那通電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叔的想法和他一樣，讓曉雅去闖一闖，說不定還真能做點什麼出來也不一定，至少她這個合作人找得不錯，想那年家的人應該也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姑娘。

可是心裡想得再明白，不捨的情緒還是沒辦法控制，那是他的女兒，嬌養著長大，沒受過一點苦，連去市裡都從來是接送，沒讓她一個人出行過，這次卻要一個人去那麼遠，去見的人還是她自己找的合夥人，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十六歲的小姑娘做生意，說出去別人都會當是笑話聽，要是說的是別家的女兒，指不定他也會嗤之以鼻，可偏偏做這事的是他的女兒。

揉了揉額頭，方靜淳舀起手機拔出一串號碼，“喂，以恆嗎？”

“是我，靜淳叔，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安排你做，以後我再補償你一個假期。”

“我可記下了，哈哈，靜淳叔你說，到底有什麼事。”

方靜淳站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走動，“曉雅要一個人去趟B市，我不放心，又不好跟著，你幫我跟一趟，一定不要讓她發現你，到了B市會有人接她，等她回來報平安的時候我再打聽她住在哪裡，到時候你在跟，你主要就是看著她路上別出什麼事，至於到了B市，你適度的注意她的安全就行，至於她見誰，做了什麼，你都不要打聽。”

方以恆聽著這些奇怪的要求什麼都沒多問，直接就應下了，他唯一有疑問的就是，靜淳叔這麼寶貝曉雅，怎麼就同意她一個人去B市呢？

掛了電話，方靜淳稍微放心了點，又打了個電話去J市讓人定了兩張位置離得挺遠的機票，這才回房去尋老妻，這事，確實還得和她通個氣。

第二天一大早，方曉雅早早收拾好自己，揹著自己的小包，提溜了個只裝著幾件換洗內衣的小旅行包下了樓，看著在樓梯口等她的媽媽眼睛通紅，方曉雅哪還不知道媽媽肯定是哭了。

“媽……”

“還杵那幹什麼，快下來，媽做了你喜歡吃的雞蛋餅。”

第一次，方曉雅吃媽媽做的東西也有了食不知味的感覺，方靜淳輕輕拍了拍老妻的腿，夏琴反應過來，趕緊把她自己做的醃菜推到女兒面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