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恆見她一臉的憧憬和嚮往,本就美極的小臉也因此鍍上了一層母性的光輝,而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神情不由變得勉強起來,片刻放有些乾澀的問道:“你真的,很想有個女兒?”他們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過下去,不好嗎?

孔琉玥見他面色不好看,只當他是在為自己不拿初華和潔華當自己的女兒而不高興,畢竟不論讓這個時代的誰來看,初華和潔華都的確算是她的女兒,他身為他們的父親,更會如是想也是正常的,因點頭笑道:“自然是真的,雖說我們已經有初華和潔華了,但我依然想要一個女兒呢。你放心,就算將來有了女兒,我也一定會做到一碗水端平的!”

她哪裡會知道傅城恆這會兒想的是什麼,又如何會想到傅城恆揹著她對她做的那些事?一旦愛了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便會將對方往好處想,視線也不知不覺會產生盲點;當然了,也是因為愛了,相應的才會產生恨,無愛,又何來恨呢?

初五眨眼即過,很快便到了初六,去晉王府吃年酒的日子。

除過傅城恆,其餘三人都打扮得十分華麗,其中又尤以傅旭恆和三夫人為最。

傅旭恆是一身寶藍色鑲銀絲壓邊暗繡修身緞袍,頭上簪著一望便知價格不菲的翡翠玉簪,三夫人則是燕尾青錦上添花褙子,配桃紅三藍扣線壓金絲夾蝶宮裙,墜馬髻上戴著赤金鑲寶石的步搖並幾朵時新珠花,夫妻二人站在一起,金呼銀應的讓人只覺說不出的富貴榮華。

相形之下,僅著一襲石青色素緞袍子的傅城恆,和著一套象牙白素緞襦裙的孔琉玥就顯得低調得多,但二人腰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繫了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絛,讓二人站在一起,只覺說不出的相稱,說不出的舒服。

三夫人見自己一下子便將孔琉玥給壓倒了,心裡說不出的得意,等到出門時,又見自己的斗篷是染成火紅的狐狸毛做的,孔琉玥的卻僅僅只是一襲大紅的猩猩氈,怎麼看怎麼比自己的低幾個檔次,笑容幾乎就要忍不住傾瀉出來。

孔琉玥見狀,就抿嘴微微笑了起來,心裡對三夫人最後的那一丁點兒同情,也煙消雲散了。

一行人抵達晉王府,男眷直接由管事接到了外院,女眷則經垂花門進入了內堂。

晉王府的春酒自然辦得十分熱鬧。

不但因晉王府佔地闊達,再是適合唱堂會不過,還因來捧場的人個個非富即貴,可說是京城但凡有點頭臉的人都來了,宴客規模可想而知,單單是女賓,就分了四五處坐著。當然,以永定侯府的地位和跟晉王妃的關係,自然是內堂上座,由晉王妃親自接待。

進得內堂,陪著老太夫人太夫人與來賓們寒暄了一陣,孔琉玥便乖巧的侍立到了老太夫人身後。

她身為晉王妃嫡親的弟妹尚且如此安靜嫻雅,就顯得正與這位夫人寒暄、與那位夫人問好的三夫人實在太過長袖善舞了,尤其她打扮得又不是一般的華麗,幾乎就要將晉王妃的風頭給蓋了下去,不免給人以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

孔琉玥眼尖的發現老太夫人的眉頭皺了皺,但很快便斂了去,又與泰王妃輔國公府的王老夫人等人說笑起來。

就有丫鬟氣喘吁吁的小跑進來稟道:“回稟娘娘,慶王妃娘娘來了!”

“哦?王嬸來了?”晉王妃先是一怔,隨即便滿臉是笑的站起身來,親自迎了出去。

餘下泰王妃因與王老夫人和老太夫人笑道:“滿京城誰人不知王嬸是最不喜應酬,平常多隻待在家裡吃齋唸佛的?今兒個倒破了例,可見還是九弟和九弟妹面子大,待會兒見了王嬸,我可得好生問問她老人家,果真心生得偏不成?”

她語氣詼諧,在座的又都是知道她素與晉王妃交好的,說這些話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於是便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