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請上來吧,我家妹妹和您開玩笑呢,這錢哪能收的。”汪大滿反而不好意思收,見到那碎銀更是驚訝了一下,對古南飛的稱呼也敬重了起來。

莊戶人家本來家裡閒錢就不多,平日裡見到的大多是銅板,很少能見到真金白銀的,也難怪汪大滿訝了一下。

二鳳則毫無愧色替他接了過來,向古南飛揚揚腦袋:“上來吧,別磨蹭了。”

她以前在電視中可是見多了這些貴公子們拿著銀子,去些煙花柳巷吃喝玩樂,與其這樣,何必替他心疼錢呢。

古南飛眸底閃過一絲笑意,點點頭,挨著汪大滿坐下了,和春生面對面。二鳳本來和春生並排坐著,此時則坐到了春生身後,和他背靠而坐,見不到古南飛。雖然不用避嫌,不過,和一個陌生男子相視而坐,還有些尷尬的,姐的臉皮是很薄滴。

汪大滿見二鳳替他收了,也不說其他了,白撿了十多文錢,心情大好,一揚鞭,將牛車駕得更穩了。

古南飛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春生,春生向他忠厚的笑笑,他也回以溫和一笑。他的眼睛落在春生身邊的籃子裡,雖然上面蓋著紙,可還是隱約能見到裡面好像是肉類的東西。

“你們這是去鎮上做什麼?”古南飛和春生閒聊了起來。

春生見古南飛面相不像是惡人,也就沒有瞞古南飛,將此行的目的略說了兩句。

“哦,這是獾子肉!我能瞧瞧嗎?”古南飛的眼睛亮了亮,他可是鎮上福運來酒樓的常客,就是衝著那些野味去的。

春生將籃子上面的紙掀去一邊,鮮紅的肉呈現在古南飛的面前,全是上好的瘦肉。

古南飛點點頭,春生重新將紙蓋上,古南飛又問道:“那獾皮和獾膽能否也給我瞧瞧?”

春生將皮和膽從另一個籃子裡拿了出來遞給古南飛,古南飛溫和的笑著接過,光潔白皙的手在柔軟順滑的獾毛上輕輕撫過,心裡暗暗稱讚,這皮一點兒外傷也沒有,而且剝皮的技術手法也相當到位,算上一張上好的毛皮,又看了看那獾膽,俱是真貨。

“謝謝!”古南飛將毛皮遞還給春生,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些東西你們準備賣多少錢?”

“三千六百文。”春生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二鳳搶在春生開口前說道。

“對,三……千六百文。”春生吃力的嚥了下口水乾乾的說道,先前汪大滿明明說過,這肉最多能賣七百文,因為不是今天宰殺的,賣相要差些,價格自然就要降些的。皮加膽能賣一千五百文左右,加在一起大概是二千二百文,而且這還是最好的估計,誰知道去了福運來,人家會不會壓價呢。

但二鳳已經如此說了,他可不好在外人面前抹了自己妹妹的面子,只得紅著臉也說著同樣的話。

趕車的汪大滿則笑著搖搖頭,這鳳丫頭可真狠,這價格一下子就漲了近兩倍,不過,這樣貴,人家就是想買也不會買的。真是小丫頭不懂事,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果然,古南飛笑了笑:“嗬,這些東西可真金貴啊,二千文,二千文我全買了。”

二鳳扭身坐到了春生的身邊,黑黑的小臉上一臉的純真,也笑著說道:“古公子可真會說笑話,就是普通的豬牛肉,也得要三四十文一斤。咱們這些東西可是貨真價實的純野味,這肉就有七八斤重啦,如果公子真心想買的話,咱們同車也是緣份,給你算便宜些,三千四百文全部賣給你。”

她心裡卻在暗罵這姓古的男子可惡,一下子就將價格給砍了這樣多,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同時也訝異這男子倒聽在行,這所給的價格還真是適中呢。

春生的嘴唇動了動,但還是選擇了沉默。大滿卻在前面無聲的笑了,一個會叫價,一個會砍價,有意思。因此並沒有插話,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