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假名,這些坐檯小姐,跟誰都不提自己真名。”賀蘭說。

據孫紅回憶,出事那天晚上,因為傍晚時開始下雪,所以各家歌廳酒吧生意都不好,她跟徐莉早早就回了家。兩人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就各自回房睡了。後來,大約夜裡1點多鐘的時候,孫紅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她披了衣服,到廳裡,正見到徐莉往身上套羽絨服。她問徐莉這麼晚了去哪兒,徐莉沒回答她,只說出去有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

“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她去幹嗎。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沒一點精神,還哈欠連天,老嗅鼻子,明眼人一看就猜到又來癮了。”孫紅說。

徐莉什麼時候開始吸毒,孫紅也說不上來,反正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毒癮越來越大。那天她顯然是深更半夜毒癮犯了,出門去買毒品,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最關鍵的問題,徐莉的毒品一向是從一個叫老槍的人手中買的。

當天下午,老槍就被秦歌跟賀蘭堵在一間屋裡。手銬先給銬上,然後問那晚上的事。老槍沒多想,就說徐莉那晚確實找過他,買了包毒品,就回去了,連門都沒進。

可以給老槍作證的還有三個人,那晚他們幾個聚在老槍的房子裡打麻將。

也就是說,徐莉從老槍那裡離開後,便再沒有人見過她。

徐莉租住的房子離老槍家不算遠,隔著兩條街,步行大約得半小時。那天晚上雪大,走路速度可能會慢些,但再慢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鐘。

徐莉很可能就是在回去的途中遭逢了意外。

那晚雪下得很大,並且後來又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就算徐莉遭到劫持時留下些線索,也會被大雪掩蓋。

沒有人可以預料到徐莉什麼時候毒癮發作,而且,如果是熟識的人有預謀地劫持徐莉,也根本不會選擇那時候下手。要知道,一般以坐檯小姐為目標的作案人,大多會以利誘的方式下手,帶走一個小姐,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

這樣,得出的結論只能是徐莉在買完毒品回去的途中,無意中遇上了作案人。

這樣,警方從徐莉這邊調查,根本不可能得出什麼結果。

就在秦歌與賀蘭的調查陷入僵局的時候,市局網路處的專家對被攻擊伺服器進行了取證,順利地獲得了侵入者的IP地址。看來侵入者並不是職業駭客,他在侵入伺服器時,根本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的IP。

有了IP地址,再結合侵入伺服器的時間,很容易便查到了那臺連線駭客電腦的電話。

但對那部電話的調查同樣令人失望。

電話的主人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家裡裝了寬頻,但那天晚上,他卻在替一家馬上開業的網咖做區域網。因為開業在即,所以連夜加班,一直幹到凌晨四點多才結束。那會兒外面的雪大,他就在網咖裡睡了幾個小時,天亮後直接回公司。

他的話得到了網咖老闆,還有電腦公司同事的證實。

他自己一個人住套房子,那晚不可能有別人到他的房子裡去。後來,協助工作的電信工作人員,在檢視戶外的電話線時,發現有一段線路的絕緣皮被剝去,有明顯被盜線的痕跡。電信工作人員解釋說,因為這是幢老式居民樓,所有的電話線都是後來接入的。有些線路,就架在了外面,這才讓人有機可趁。

至於上網賬號和密碼,由於電信辦理寬頻業務時,給出的初始賬號和密碼都是電話號碼,又因為該賬號只能在本機上使用,所以很多使用者根本就沒有更改密碼的意識。

盜線者只要線上路上接上一臺電話機,然後撥打自己的手機,便能得到電話號碼,接著,便用該號碼的賬號和密碼連線上網,侵入伺服器,上傳那段影片檔案。

那段被割去絕緣皮的電話線就在頂樓平臺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