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到官差辦事,都不敢阻路,不遠不近挨路邊上。指指點點。

餘舒轉著頭,四下找尋著夏明明的身影,就怕她這會兒到別處找吃的去,讓她帶個話都不成。

不過她是白擔心了,夏明明打從餘舒進去春香樓,就在路邊上沒離開過,之前看到官兵闖進去抓人,就擔驚受怕地在外頭等。這下見人出來了,還沒看見餘舒人影,便慌慌張張擠到路人前面,大聲喊道:

“阿樹、阿樹!”

聽到這幾聲叫喚,走在最前頭的薛睿脖子動了動,回了下頭,在後頭人堆裡找了找。便尋見餘舒人影,就見她踮著腳衝路邊招手,而後就從路邊跌撞出來一個少年人,隔著官差,小跑追著她說話。他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去聽。

“阿樹,這是怎麼啦?”夏明明驚慌失措地問道。

餘舒這會兒哪有心思安慰她,儘量簡明扼要道:“官府正在嚴查城南賭易之事,就把我們都給抓了。”

夏明明哭著一張臉:“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被抓,阿樹、怎麼辦,怎麼辦啊?”

餘舒一聽她哭,這會兒心煩地只想給她一耳光,奈何這麼做會把前頭官兵招來,便忍住沒揍她,叮囑道:

“明明你聽我說,你先回回興街上去,別往家回,等晚上不見我回去,你再告訴景塵和小修,讓他們明天一早到衙門去問問情況,看我是被關進牢裡,就想法子進去看我。”

說罷,就把懷裡錢袋子一掏,趁著官差不注意,伸長了手塞給她,剛把手伸回來,就聽前頭官兵停下來一聲喝,指著餘舒和另外一個想溜的賭客道:

“你們做什麼呢,你、還有你,還不快走!”

“別跟著了。”餘舒低斥夏明明一聲,小跑兩步上前。

薛睿若有所思地轉回頭,招手叫了那步行跟在馬側的屬下上前,低頭低聲交待了幾句。

***

在春香樓聚賭的一群人被帶到了城南府衙,沒過堂,就直接被投進了牢房裡。

眾人一樣排著隊進了牢門,因為人多,前面三三兩兩被關在一間裡頭,很快原本空蕩的牢房就滿了一半,到了餘舒時候,房間還很充裕,於是她就好運地進了個單間兒。

既是牢房,那環境必不會好到哪裡去,沒床沒椅,就一堆乾草鋪在牆角,頭頂上離地一丈才開有一隻小小的鐵籠窗,光被打成一束一束地照進來,多半還是在陰暗中。

餘舒看著獄卒在牢門上扣鎖,嘆口氣,在不大點的地方來回走了兩圈,一屁股坐在那堆乾草上,聽著隔壁間關的其他人捶胸頓足地後悔聲。

唉,她那禍時法則,什麼都好,就是算不到自己,六爻雖準,卻必須得有問才有解,她上哪兒去想到會有這麼一趟牢獄之災呢。

這下可好,錢沒一分沒有贏到,還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餘舒抱著膝蓋,把臉埋下去,想著想著就想到那姓薛的在春香樓瞪她那一眼,禁不住琢磨起那一眼的意思。

打從紀家和薛家的婚事靠吹,她又被攆出紀家,就沒想過會再遇見他,這一路走來京城,實話說,不是記不起他,而是不願記起這麼個人。

想當初他還是曹子辛時,他們關係好到能稱兄道妹,那樣的情分,到後來也成了形同陌路,這事兒想起來就讓她不痛快。

她至今還記得清楚,那天在薛家別館,他故意“欺負”她,被她一隻杯子砸的頭破血流的慘狀,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也是讓她對他不能釋懷的原因。

她不喜歡欠人情,欠了就必須得還清楚才能舒坦,不然心裡頭就總壓著那麼一塊,記不起來還好,記起來就渾身不舒服。

要說她從五百年前來到這五百年後,這麼些日子過去,她真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