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還沒聽著信兒,就跑回來了。”

婦人房帳裡的那點破事,餘舒不想讓餘小修多聽,就沒給他詳解,三言兩語帶過去。

餘小修聽的雲裡霧裡,走到門口,忽又丟開餘舒,要往外走:

“我、我去看看娘。”

“別,”餘舒趕緊扯住他,往屋裡拽,“娘睡下了,你現在過去不是吵她嗎,都跟你說了沒事,你還不信我?”

就剛才翠姨娘拿那個模樣,餘小修真要過去,指不定再撞槍口上,她自己就是吃了嗆藥回來的,可不樂意餘小修再去捱罵。

餘小修想來也知道翠姨娘的脾氣,聽說她睡了,就沒再堅持要過去看她,進了屋,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

“你們走有一會兒,三老爺就派了人來,在你床底下找出一包紙錢,你買那個做什麼?”

餘舒走到床邊,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看著床頂帳子上的補丁,道:

“買紙錢還能幹嘛?當然是拿來燒的,不然還能花?”

餘小修走到她床邊,“我當然知道是用來燒的,你給誰燒?”

“給我自己。”餘舒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嘴快了,轉頭看見餘小修瞪圓的眼睛,訕笑道:

“我是最近運氣差,想是惹著了小鬼,就燒些紙錢拜拜。”

餘小修收起驚容,也沒了和餘舒說話的心情,轉身回自己床上躺著了。

餘舒又眯了一會兒,因下午還要到曹子辛那裡打工,不得不爬起來,梳梳頭,和餘小修打了聲招呼,謊稱是去討那包紙錢,在後排房扮了少年,抹了鍋底灰,溜出了門。

***

今天下午生意冷清,不到黃昏,就沒了客人。

“噼啪噼啪”,餘舒把算盤撥的亂響,曹子辛又擦完了一方硯臺,轉頭看看愁眉苦臉的餘舒,放下手裡的東西,繞到櫃檯後頭,研墨、抽紙,利利索索地寫了一串字,遞到她面前,道:

“你要是真沒事做,就把這幾個字認一認,別欺負那幾顆算盤珠子了。”

餘舒側頭瞅他一眼,低頭邊把算盤撥回空檔,邊裝模作樣地道歉:

“對不起啊,我剛才下手重了,你們疼不疼啊?”

見她搞怪,曹子辛失笑,把寫好的那張紙收回來,放到一邊,清了清嗓子,關心道:

“你怎麼了,昨天不還高高興興的,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不妨說給我聽聽,沒準我可以幫到你。”

餘舒原來只以為曹子辛是個好人,今天又發現他還兼備了知心姐姐的隱藏屬性。

在曹子辛滿是“關愛”的目光中,餘舒不由就起了作弄他的心思,眨了眨眼睛,嘆一口氣,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昨天不是買了一包紙錢嗎,回去發現沒地方燒,燒在家裡,我娘罵我,燒在路邊,鄰人會生氣,掌櫃的您要是真想幫我忙,就給我找個地方燒紙。”

曹子辛摸著下巴想了想,竟是開口應道:

“這有何難,明天我帶你找個地方。”。

第二十章

(小修,少貼一段)

紀家祖宅在義陽城東,佔有很大一塊地皮,三座正院,又有三座跨院,門套著門,庭挨著庭,正門開在永福街上,附近住的都是城中大戶。

今天生意不好,餘舒惦記著回去討要被人搜走的那一包紙錢,同曹子辛打了招呼,就提前下工了,回家後,換上女裝,就循著上午被帶去問話的那條路,一個人摸到了西跨院,路上順道欣賞了一下風景,又在花園裡兜了一圈,薅了人家幾朵花,在湖裡丟了幾塊石頭。

紀孝谷住的院子外面守有護院,兩個身穿短打黑褂的男丁,就是古時候的保安。

餘舒並沒打算進去,就在門口好聲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