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吃裡扒外。”

魏楹小聲問道,“那我算不算外呢?”

沈寄嫣然一笑,半正經半玩笑的對身邊的挽翠阿玲道:“你們聽好了,你們是我的人,第一要聽的是我的話,其他人包括魏大哥都要退一步。我這個人呢,就是這麼的膈應的,不聽我的話就攆出去。”

挽翠已經知道顧媽媽是如何得罪沈寄的,忙應了一聲。阿玲想了一下,也趕緊跟著應了。兩人還笑著對魏楹道:“大人,您聽到了,日後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見諒,不然奴婢就要被攆出去了。”

魏楹摸摸鼻子,“你也不怕我會多心。”他嘴裡說自己,指的卻是林夫人。方才沈寄的言行,很明顯就是顧媽媽把她的事說給了林夫人。

“不怕,乾孃巴不得我能轄制得住人呢,不會在這種小處跟我計較。”說著伸著推推魏楹的胳膊,“哦?”

魏楹卻轉頭對後面遠遠跟著的管孟道:“管孟,以後我的事但凡奶奶動問,你皆可直言。”一邊睨沈寄一眼,瞧瞧,我多大方。

管孟立即大聲應了,“是,奶奶同爺一樣,都是管孟的主子。”

“說的好聽,以後什麼事情你交代一聲,他會說才怪了。管孟,我問你,如果你們爺去了青樓,我問你你說麼?”

管孟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說!可是奶奶,爺是從不去那種地方的。”

“應酬也不去?我才不信呢。”一邊小聲對魏楹道:“我告訴你,就是同僚應酬,你也絕不許喝多,不許去摟了那些人,更不準衣服上留了胭脂印。”

“知道了,夫人!”魏楹打躬作揖的道。

後面幾人聽他們在前頭耍花腔,都遠了幾步跟著。

回到屋裡,沈寄就開始盤算明日要做的事。她得先跟安排在各處的人通個氣。她當初將陪房一個個都安插到各處要害的地方,就是為了能夠掌控到全域性,架空陳復這個內宅總管。如今,給了她們三日的時間,該瞭解的也該清楚了。如果不清楚,她也沒有更多時間給她們。因為七夫人也不會給她多少時間。這是她一開始就這麼說的,如果不能勝任,趁早說,省得誤了她的事。到時候可就不只是免了差事這麼簡單了。一個個都給她立了軍令狀,一定辦好差事。希望當初在林府時針對各人進行的崗前培訓能夠有效。

好在這個家人口簡單,目前唯一的客人就是七夫人了。如果當初為參加婚宴從淮陽而來的魏家人都留在這裡,她才是要滿頭大汗。不過那樣,她也不會就被趕鴨子上架了。只會被長輩踢到一邊涼快去。所以當初敬茶時鬧了一場還是有好處的。

如今的情勢,套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就是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她一定得利用好了。以沈寄的性格,那是寧可受累也要當家做主的,因此倒並不是太畏懼。

等到她把各人都叫來問了一遍,結合之前三天看的賬簿以及旁聽七夫人處理事務便對府中情勢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心頭也略略有了些底。這一眾陪房都知道要沈寄在魏宅站穩了腳跟,以後她們跟著她才有好日子,甚至作威作福的日子過。所以俱都非常的上心。

“奶奶,十一夫人來看七夫人了。”回話的是剛回到府中的顧媽媽,她已經按沈寄的吩咐到十一叔府上把事情都說了。十一夫人聽說七夫人病了便過來探望。作為女主人和晚輩,沈寄自然是該過去作陪的。於是站起身來準備過去。

在一旁看書的魏楹蹙眉,然後道:“嗯,你去吧。”他這會兒正在醉酒,就不便露面了。不過是十一嬸的話,倒不存在來者不善的問題。

沈寄又往客院去,促狹的問挽翠,“七夫人用藥的時辰是不是該到了?”

挽翠點頭,眼中含笑說道:“嗯,算著差不多。”

顧媽媽看她們一眼,搖頭笑笑。沈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