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官做得不大,魏氏應該也會讓他認祖歸宗,魏大娘應該也沒事。在剛剛發榜以後魏氏的人就透過魏暉在同他接觸了,這就表明了態度。要知道淮陽魏氏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進士了。只是他生母的仇,沒有足夠的勢力就不知道能不能報得了了。可是要報這個仇,即便他位極人臣也是難辦的吧。他又不能手刃親叔親嬸。要報官也會和宗族決裂,因為家醜不可外揚。那這麼說來,他當不了大官得不了聖眷其實對自己倒不是什麼壞事。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那麼辛苦。當一個微末小吏的妻子和當一個位高權重的高官的誥命夫人,那日子是截然不同的。他沒有那樣天大的出息,她會過的更加的輕鬆愉快的。而且,那樣的話也會少了許多想跟她爭的女人。

沈寄心頭其實也很矛盾,不知道是該希望他今科高中得蒙青眼從此平步青雲還是發揮失常,被皇帝遺忘在一個小官職上終老此生。

想來想去,最後自失的一笑。她怎樣希望並不會影響事態的發展。魏楹心有大志,雖然遭過難,想必也不會就此偃旗息鼓,今天他是一定會好好表現將最好的狀態展現給君王看的。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能賣個什麼價今天至關重要他怎麼都不會誤事就是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最後德叔先回來了。非常激動的告訴沈寄,魏楹被皇帝欽點中了今科的探花,果真是赴瓊林宴去了。直接就進入翰林院成為正六品編修。

德嬸高興的說:“探花郎啊,翰林院啊,魏少爺,不是,魏大人可真是厲害!老婆子活了這麼大歲數,終於是見到一個大官了。”

沈寄的心情卻是有一點複雜,魏楹終於走上他想走的青雲路了。當下聽了德嬸的話便說道:“德嬸,你不是見過魏暉大人麼,那可也是五品官跟知府一個級別的。魏楹如今才不過六品呢。”

德嬸不以為然道:“魏大人才十九,前程遠大著呢。”

德叔點頭道:“就是,狀元和榜眼一個將近而立,一個三十多了,只有咱們魏大人最是年少。未及、未及弱冠。”

沈寄笑笑,仕途兇險,不知多少人半途折翼,哪是當官的時候年紀越小將來就會升得越高的。一邊好奇得問:“德叔,狀元跟榜眼你都見到了?”

“沒有,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老頭子是在宮門處聽人議論的。”

街坊四鄰也聽到訊息了過來道賀,沈寄遞了銀子給德嬸自己退了進去由德叔德嬸出面招待。

外頭熱熱鬧鬧的,沈寄在屋裡等著,晚間德嬸把飯菜給她端了進來。

沈寄細嚼慢嚥的吃著,德嬸坐在旁邊道:“寄姐,魏大人如今成了探花又進了翰林院,前程遠大,你心頭也要有些打算才是。”

沈寄喝了一口湯,“德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如果他要我當妾,我是不肯的。他前程遠大,我也不想沾這樣的光。”

德嬸嘆口氣,“不可惜麼?”

“可惜啊,不過,我也不能作踐我自己。”沈寄神情堅定,她的底線不能退。如果魏楹真的動了別的心思,那她只會從此與君絕。

“嗯,既然你這麼堅決,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日後,魏大人還住這裡麼?”

廉租房,應該不會了吧。做了官,家裡人來客往的,這裡哪裡方便。買肯定是買不起的,但租一個院子還是可行的。只是,自己卻不方便再跟去。她如今,其實在那些人眼底也是妾身未明的。這個時代不興自由戀愛,他們這種就叫無媒苟合。而她也不是他家的丫頭了,自然是不方便跟著住過去的。或者,最省事就是他搬到魏暉那裡去住。

他們或許就會漸行漸遠吧。

之前沈寄怕受傷害,所以一直迴避魏楹。可是,感情來了哪裡是說迴避就回避得了的。而且魏楹的攻勢又那麼的難以抵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