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正午時分,隨著易親王、王妃、世子於主位入座,易管家宣佈擂臺比武正式開始。

場上頓時有片刻的安靜,但擂臺中很快便跳上一道身影,那人中等身材方面大耳,四面一抱拳,道:“在下張田慶,先來個拋磚引玉,請大家多多指教。”“好,就由我來陪兄臺練練。”另一人跳出來道。即刻兩人鬥在了一處,你來我往打得激烈。此時燕昔的目光卻不在臺上,他望到祁洛暄與離源方才至此。前者正凝神,四處眺望,似在找什麼。接到他的視線,眉宇微舒,含笑點頭致意,卻不朝這邊走來,就近尋了個較清靜的位子坐了。

唉,要是不用比武自己也想坐得遠些。收回目光,燕昔發現場上已是熱鬧非凡,叫好聲,助威聲,此起彼伏。你舞大刀,我耍寶劍,你掌法烈如風,我拳式洶如滔……就這樣來來回回,場上各路青年豪傑盡展武技,打敗上一個對手,卻又被下一個對手打敗,我下來,你上去……但見刀光劍影,掌風拳哮,使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直到章穆壑上臺後,連贏數回,眾人均覺章氏家傳劍法果然厲害。當一彪焊體壯的使刀漢子被打下臺後,場上一時靜了下來,無人再上臺去。一旁易管家翻了翻這場比賽的名單,唔,除了文懷遠,文二公子外再無他人。這文二公子遲遲不上臺該不是怕了吧,也不能怪他,畢竟是文弱書生……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輕影如虹劃過天際,悄然無聲的落於擂臺之上。燕昔衣衫飄揚,身形雅逸,仿若仙人渡臨。在場眾人看得一痴,離源不曾料到燕昔輕功已至此境,不由看直了眼。祁洛暄雖早知其修為致深,第一次親眼見了,亦是一愣。燕昔微笑開口,聲音如春風拂柳,卻清晰傳入廣場上每一人耳中,“章兄嗎?在下久仰了,今日便請不吝賜教一番吧。”“呃,燕…燕神醫?”章穆壑還未開言,臺下易管家走進擂臺仰頭喚道。

“易管家?有事?” 燕昔微俯身,詫異問道。“嘿,那個您…您好像尚未報名……”易管家漲著老臉,小心提醒道。“噢…這我是在替那…咳,問診時直接和她說得,她未曾轉告嗎?這該如何……”燕昔蹙眉似憂愁懊惱道。“噢,對…對,有這事兒,是老朽一時糊塗記錯了。打攪兩位,繼續,繼續比武。” 易管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點頭稱是,退了下去。一邊還不停埋怨自己,看這腦子,若沒燕神醫郡主還病著呢!神醫忙著替郡主治病,又遇府中出了那事也勞其費心,自是沒有時間專程報名了。到底人老了,非但未盡責親自去問聲,這回兒還……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咳,章兄那請吧。” 燕昔接著被打斷的事宜。“燕神醫客氣了,章某一好友曾得神醫相救,在此先謝過,若是往日定不敢厚顏對神醫不敬。今日擂臺公平比試,在下就斗膽得罪了。” 章穆壑上前對燕昔致上一禮道。呵,這人若不提什麼好友的,我未必記得,他人更不知曉。偏他自己說了出來,卻又不礙著有損仁義之名,而依舊要與我比試,倒是爽直之人。燕昔溫雅抱拳還禮道:“章兄無需顧及,擂臺比試正是要盡全力,方敬重了對手,表無輕慢之意。”章穆壑一聽肅然起敬道:“神醫所言甚是,在下膚淺了,如此,請!”言畢,章穆壑長劍迅提,矯健飛步衝向燕昔,後者微笑如常,只是隱約有股氣流繞於周身。眼看那劍就要刺至燕昔眉尖,忽的,其身如風散浮雲般,飄然消失於眼前。章穆壑茫然四顧,突聞一聲輕笑,抬頭見白影凌空而至,手中玉笛飛轉,盪出氣旋,忙舉劍去擋,誰知劍觸漩渦,竟被極大的回流風壓振飛。章穆壑亦連退數步,方穩下身形。

燕昔落地後,不再相逼,眼中無一絲唳氣,或得意之色,溫和悠逸如初,道:“章兄可要再比下去。”章穆壑苦笑道:“兵刃已失,還比什麼呢。神醫之能今日的親身一試,亦算不枉此行了。”

燕昔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