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我多言。”

“那麼說她是拒絕了?”武將皺眉道:“蘭家的冤仇,她自個兒的苦楚,竟當真不在意了嗎?”

在意?片刻前鏗鏗之言猶在耳際。“知道了,又怎樣呢?已發生的事,便可重來了?已造成的傷,便可消去了?已逝去的人……”語調微露悲悼,“已逝去的人,便可復生了麼?”“公道?!我要它做甚?沒有它,我過去十多年一樣活的自在舒心……”

搖搖頭,任無影瞥了眼武將嘆息道:“王爺,這次怕要失算。”“哦?”武將擰眉肅穆而思,她果然……“如此,那我們……”任無影微笑道:“是麻煩了些,不過別忘了還有楚家。”楚家麼?可……“依眼下情形二皇子似有意娶楚家之女為妃,那……”武將仍是憂心忡忡,時間不多了阿。

“那也無妨,人性…總是貪婪的。”* * * * * * * * * * * 亭閣玉階,著碎花短襦,下系絲綢長裙,輕盈婀娜的娟秀佳人緩緩而行,輕薄的紗羅與長長裙襬拖延身後。“小姐……”跟與其後的小峨潸然欲泣之態,有些哽咽得喚她。楚暮荷卻似未聞,瞧亦未向她瞧上一眼,徑自提裙跨入屋內,才用不鹹不淡的語氣悠道:“小峨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改日我會替你選個好夫婿……”“郡主!” 小峨立時跪下悽聲道:“小峨自小伺候您,您別趕小峨走,剛才的事小峨決不會說出……”“小峨!” 楚暮荷高聲冷道:“剛才?你若要活下去,最好記住剛才我們一直呆在房中,哪兒都沒去,更不曾聽到什麼。”“郡主?”小峨驚愕道。“唉……”彎腰輕柔扶起她,楚暮荷幽嘆道:“天下無不散之席,小峨,你我主僕一場,我定會為你覓個好歸宿,你先下去吧。”小峨無法,最後用哀求的眼神望了她眼,見其絲毫不為所動,只得退下。

待其離開,楚暮荷方顯悲色,思及半個時辰前無意聽到的對話。“你說鎢啟使者有意與我們合作?”“是,將軍。可如今二皇子他……”“哎,就算暮莞當真作了皇子妃,甚至成了皇后又如何,想想秦家!前車有鑑,自家財大勢大,才是最重要的……”“這麼說來,將軍是預備答應鎢啟了?”“我來之前已與大哥商議過,全看他們能給出什麼條件了……”......二哥你們難道看不出二皇子也好,秦世子也罷,甚至那周家郡主都非常人。你們這般貪心不足,妄自尊大,楚家早晚要亡!覆巢之下,豈存安卵?小峨,你他日便知,我這也是為你好……* * * * * * * * * * * 古玩名器,精瓷玉婉,緞墊綢袱,便是暫住之所,亦妝點得華貴典雅,舒適之極。

“呵,燕昔就是周棲雁,隨影這回你也沒料到吧?”此間主人燦笑明媚,萬物不敢爭輝。

瞥了眼近來心情似乎格外愉快的秦昕,深藍眸瞳浮現憂色,抿唇道:“更危險。”

“更危險?”秦昕笑瞅他,“你似乎很討厭她呢?是因為蘭暮?”蘭暮的眼眸也是蘭的,昔年正因如此才會收養隨影,可是時其已將至瘋癲,跟與其旁自是飽受折磨。那時他嘴裡動不動念叨的也就蘭寒月了吧,愛屋及烏,恨屋亦及烏,隨影會不喜棲雁也是應該的。“不是。”簡短有力,無半分猶疑。“那是?”秦昕不解。咚咚,兩聲敲門聲打斷了二人,門外小瞳叫喚道:“公子?”隨影眨眼間消失無蹤,秦昕笑著搖首道:“進來。”呵,隨影還真不愛見人,想小瞳明知他在,何須迴避?“公子。”小瞳進屋,合上門,稟道:“假冒我們夕影門的人有眉目了。”

“哦?”秦昕笑容中帶上幾分關注,道:“總算有了?是何許人也?”“據幽魄大半年來多方察探,加之仔細檢查了上回豫莊冒充我們欺騙曄公子之人的屍首,可大致推測,那群人多半不是中原人。”“不是中原人?”托起一枚吊掛於牆上的玉璜,秦昕隨問道。“是。”小瞳知道往往主子的語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