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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顧著這份臉面,又怕男人嫌惡。軟磨硬泡、搖尾乞憐的事情,他就做過那麼一遭,卻還是弄不清楚對方的心思。
一碗湯圓捧在掌心,揣在懷中晤著,卻還是耐不住天氣的寒涼,手掌不停地撫著碗,湯汁仍舊慢慢地在眼前冷掉。
靜靜地坐著,闔了雙眼,兩耳仔仔細細地聆聽二十步之外那間屋子中的動靜,一針一毫的聲響都沒有放過。
皮靴“啷啷”擲於地上……
棉襖大約是被扯掉了釦子……
女人的身體被侵入時的痛叫……
嬌媚的呻吟聲漸響,一浪高過一浪……
息棧輕輕解了皮襖,脫掉皮褲,躺進被窩,從床頭翻出藏著的那一頂裘皮帽子,摟進懷中。
他今夜,斷然不會來了……
將帽子湊上鼻尖,只是聞聞味道,也能續一宿的好夢。
輕輕的幾聲腳步傳來,門板突然一聲“咳啦啦”的響動。
皎潔的月光下,身軀高大的一枚黑色剪影,現身門口。
息棧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騰”得從床上彈起,回手將帽子匆忙掖進褥底藏好。
起身從炕上一躍而起,雙腳發力,雀躍飛撲向門口!
夜魅之中,男子的身影用最快的速度閃進了屋,回手閂上了屋門。
待一轉臉,息棧的身子已騰空撲了上來,狠狠撞進男人懷中,撞得大掌櫃撤後兩步,脊背磕在了土牆之上。
兩隻腳踩在兩肋上,緊緊摟住脖子,急迫地尋覓男人的嘴唇。沒尋到唇,一口咬上了頸畔細緻的面板。牙齒研磨著縱伸的肌肉,劃過淡青色血管,那兇猛的架勢似乎欲將血管啃破,卻並沒有用力洞穿,而是小口小口地舔弄,吸允,品嚐,回味。
簡直如同一枚小獸見著了主人,胸中的狂喜,化為一連串細碎的嗚咽和哼顫,振得腔子裡甜蜜地酥癢。
男人兩掌託著他的大腿,似乎是怕他掛不住,後腦著地磕下去。
息棧將自己貼得更緊,下身在男人腰上用力摩擦,感受著那兩團火熱互相炙烤著對方,脖頸滿足地揚起,徜徉於心頭兩日,隱忍未發的一聲氣息,此時才脫喉而出。
“嗯~~~~~~”
窗外一道白練潑灑於室,盈盈如水,細細如砂,娟娟入目,脈脈含情。
30、斷心絃夢碎神傷
第三十回。 斷心絃夢碎神傷
炕上,大掌櫃的將水杏壓在身下。
女子一雙圓圓的水潤眼睛輕開輕闔,含著情意,兩條豐滿的大腿裹纏在男人腰際。
大掌櫃的聲音略顯沙啞:“不是說好了明天拜個堂,給你個名分?你急什麼?”
水杏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爺,就今晚麼,今晚……俺好好伺候您一回……”
“為啥非要今晚?”
“今兒個……今兒個是上元節麼,團圓的日子……水杏心裡惦記您……”
“當真惦記俺?”
“當真,真惦記……”
大掌櫃騎在女子身上,眼簾垂下,居高臨下注視著胯下的人,緩緩拔出腰間兩把盒子炮,“咔”、“咔”迅速上膛,提在腦側,食指在扳機上微微撥動。
女子的身子驟然僵硬,杏眼圓睜,秀口怔然微張,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動也不敢動彈,生怕稍一動換,就驚到了男人的兩根食指,跑了排!
鎮三關將那兩把上膛的槍,一左一右擺到了枕邊。水杏稍一偏頭,正對上一杆黑洞洞的修長槍管;回過頭來看向另一邊兒,又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女子瑟瑟發抖地說道:“爺,你這是,幹嘛,上了炕還拿著槍,怪嚇人的……”
男人唇邊浮起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老子這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