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著那兩個人的時候,桑多斯甚至可以感覺一種屬於生物本能的危險,好像下一秒,他們就會跳起來一刀劃開你的脖子。

這讓桑多斯紅衣主教感到不寒而慄,不光是紅衣主教大人,拜爾軍團的官兵也是一樣,面對這兩個怪人,最好還是離他們遠遠的。

塌掉半邊的小樓將兩個人埋在了厚厚的瓦礫堆中,教廷計程車兵們此刻正忙著躲避巫妖和黑暗法師,也沒人往這裡多看一眼。

磚石和瓦礫堆成了一個小丘,靜靜的矗立在原地,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將那兩人完全埋葬。

不死族的戰爭堡壘呼嘯著衝向城中,一個個巨大的陰影從墳墓上快速的掠過。

戰鬥和喧鬧也漸漸遠去,似乎這裡已經被人給完全遺忘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小塊碎石從小丘上滑落,然後一路翻滾著,掉落在了不遠處的路上。

緊接著,就聽‘譁’的一聲響。

一隻滿是灰塵的大手猛的從廢墟當中伸了出來。遠遠望去,孤零零的伸出地面那隻手,好像是從地獄裡伸出來一樣。

在下一秒鐘,一個人頭突然從廢墟當中鑽了出來。

他用力的用肩膀頂開身上的瓦片,然後‘呼啦’一下從瓦礫中坐了起來,甩掉身上的碎石。

此刻他的頭髮中滿是灰塵,臉上身上也一樣,完全變成了一個土人。

透過那佈滿了灰塵,幾乎和大理石一樣的面色,依稀可以看出,這是那名狙擊射手。

他就這樣坐在瓦礫中間,呼呼大口的喘著粗氣,步槍還被他像寶貝一樣死死抱在懷裡。

射手摸一把粘在臉上的灰,茫然的四下掃視,好像是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又過了幾秒鐘後,他身體猛的一震,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一翻身跪在地上,拼命的用雙手撥開瓦礫,很快發現了觀察員花花綠綠的偽裝服。

射手雙手拽住他的衣服,用力從瓦礫中拉出了那名觀察員。

“還好,這傢伙看不出明顯的表面傷,”射手略略檢查了一下,然後鬆了一口氣。

他在那觀察員的臉上重重的拍了兩巴掌,急道:“你小子,給我醒醒~!”

觀察員呻吟一聲,然後睜開眼睛,他只是被震暈了。

清醒過來的觀察員一張嘴噴出一口泥土,全都濺在了射手的臉上。

然後觀察員一把推開射手,趴在地上捏著脖子使勁咳嗽,嘴裡吐出來的都是灰塵,連吐出來的痰都是黑色的。

一直到將嘴裡的泥土吐的差不多,觀察員才一屁股坐倒在牆根,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看著自己依然靈活的雙手傻笑。

當時要是慢上半秒鐘,自己說不定已經只剩下骨頭架了。

剛才的黑暗法術可以連牆壁都能腐蝕掉一半。

射手也吐出一口氣,手臂因為剛才剛才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三兩下撕開封口揪出一根,叼在嘴上,另一手“當”一聲彈開打火機打著火,湊在嘴邊點燃,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塞進觀察員的嘴裡。

觀察員叼著煙微微一笑,然後劇烈的咳嗽兩聲,聲音嘶啞的道:“你幹掉他了嗎?”

射手也點上一根菸,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一攤手無奈的道:“不知道,槍火擋住了。不過,應該是打中了……”

觀察員扁扁嘴,苦笑一聲,道:“希望我們逮到一條大魚。”

射手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從旁邊拿起自己的步槍,肯定的道:“應該是的,德羅西那小子算他命大,就把他交給下面的人了。”

然後恨恨的罵了一聲,道:“媽的,我的槍不能用了。”

步槍的瞄準鏡已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