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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此子的氣勢,根本不像是一個僅僅只有十六歲的年輕人。

此子不生氣的時候,神色慵懶好似一隻溫順的家貓,雖然那種眼神很多情況下只是代表本王懶得理睬你、懶得與你計較,可若是一旦激怒了此子,此子立馬就會變成一頭噬人的猛虎。

就好比當初在宗府時,趙泰汝出言指著趙弘潤的母妃沈淑妃時,當時趙弘潤那陰冷的目光,至今趙來峪亦記憶猶新。

事後,趙來峪心有餘悸。

因為就當時趙弘潤的那種眼神,即便此子事後派一隊人馬在途中將他們截殺,他亦不會感到意外。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初在命人放出那則謠言後,趙來峪立馬就啟程離開了大梁,前來安陵,不給趙弘潤報復他的機會。

在他想來,趙弘潤總不至於追到安陵來報復他吧?

正是因為這件事,以至於當他大兒子趙文藺告訴他趙弘潤已來到了安陵後,趙來峪著實愣了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趙弘潤此番並非是特地為他而來,但這件事仍讓趙來峪頗為頭疼。

貢氏那件事,別看鬧得大,其實很容易解決,只要推出去幾個替罪羊,一口咬死是那幾人所為,就算趙弘潤看出了什麼,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在趙來峪看來,趙弘潤只是要解決問題,只要他們安陵趙氏與安陵王氏低頭認錯,拿出一筆錢補償給鄢陵的楚人,總之,只要私底下襬平了貢氏,想來趙弘潤也沒閒工夫死咬著他們不放。

問題在於縣倉……

足夠整個安陵城吃三個月的倉米,這是何等驚人的儲量,然而,他安陵趙氏幾個不成器的小輩,與安陵王氏,還有城內另外一些貴族子弟們,居然合謀將縣倉給搬空了。

倘若此番來的是別人,趙來峪倒還有辦法周旋一下,可偏偏來的卻是那位肅王。

據趙來峪對趙弘潤的瞭解,後者最憎恨的,就是國內的貴族鑽營投機、損公肥私。

想到這裡,趙來峪對幾個兒子說道:“你們拿出一筆錢來,去附近的縣城買米,將你們那幾個小子搬空的倉米補足……”

聽聞此言,趙文藺、趙文衢、趙文輔三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要知道如今魏國國內米價上漲,別看戶部報的是上漲三成,可某些地方市面上的米價根本不止上漲三成。

更何況,民間市面上的米,朝廷是嚴令禁止某些人囤積的,更別說數額還是那麼大的,要是他們真敢這麼做,相信明日戶部就會找他們的麻煩。

因此,不想落下把柄,就只有向一些走私商人購買,但是這價格嘛,恐怕會讓趙氏一門將先前在米價上賺的那些都吐出去,甚至於這還不夠,還得從中倒貼一筆錢。

就在此時,一名府上的下僕走了進來,附耳對趙文藺說了幾句,只聽得趙文藺雙眼發亮。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文藺揮揮手遣退了那名下人,一回頭,見父親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遂解釋道:“方才王氏有派人前來,相約明日一同關閉名下的米鋪,將縣倉虧空這件事,推倒那個趙弘潤頭上去。就說他為了賑濟城外的難民,搬空了縣倉的倉米……”

聽聞此言,趙文衢亦是眼睛一亮,連聲說道:“這招妙啊!”

“……”趙來峪冷冷看了一眼二兒子,淡淡問道:“果真妙麼?”

見父親這般冷淡態度,趙文藺猜測老父親可能是還未想透徹,遂解釋道:“父親,你想啊,趙弘潤在城外開設粥廠,向難民施捨米粥,這是城內人人皆知的事,如今我等搬空了縣倉這件事劃到趙弘潤頭上,相信他百口莫辯。……王氏的人還說了,他們明日會派些人挑唆縣內的平民到縣衙道公道,相信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