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夜發著感慨,見二人還是一言不發,看著冷君邪道:“君邪呀,那天瞳瞳是將雪如來化妝成紀雲鶴的?據孤所知瞳瞳不會易容,你真的看清了?”

冷君邪牙關緊咬,道:“皇叔,你昨天已經問過我了!而且,瞳瞳不會這樣走,她是被劫持的!”

宋昭夜呵呵一笑:“孤這陣子健忘,不過,昨日孤審問那名獄卒,據獄卒講,那晚皇上看見雪如來身上的傷勢大為震怒,所以才將獄卒鎖起來,而且孤還得知皇上去地牢救走雪如來之前,去過使館,還去過刑部,值夜大臣說,皇上當時得知那個賊人已經被處決,臉色很難看。綜合以上幾點,孤推測瞳瞳是厭倦了這裡的一切,轉身投入雪如來的懷抱,同他去做一對神仙眷侶,說起來,孤還是相當羨慕的!”

話音剛落,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冷君邪手中的杯子被捏碎,碎瓷片扎進手掌,殷紅的血湧出來,順著手腕蜿蜒流淌在地上。

宋昭夜目光一閃,他從不過問離宮的事,直到昨天才知道宋清瞳失蹤,也獲知楚天墨他們瞞下了毒蠱真相,他從心裡對於他們的作法很不屑,離宮宮主又怎麼了?只要真心對瞳瞳好,就足夠了,至於將來什麼樣,誰都說不好,感情是會變的,但總不能因噎廢食吧,照他看,他們根本就是想除掉離宮這個心腹大患,所以拿雪如來變心做文章。尤其是冷君邪,他聽獄卒說起時恨得牙根直癢癢。

上官瀲月吩咐太監去請御醫。

冷君邪的手還淌著血,可他卻感覺不到痛,彷彿那不是他的手,他的眼睛裡一片黯然,那晚遲遲不見宋清瞳回宮,他派去的人馬也沒有歸來,所以他以為宋清瞳還在醫館裡,直到他去地牢裡巡視,發現獄卒被鎖在牢房裡,他才明白過來,他明知道她知道後會震怒會心痛,但是他還是那樣做了,只為圖一時痛快,他當時抱著僥倖心理,雪如來很快就會處斬,她不會知曉,因此他才敢這樣做。然而現在他後悔了,只要她能平安歸來,怎麼罰他都行。

御醫進來為冷君邪包紮,這時,楚天墨邁步走進殿門,冷君邪目光微動,站起身大步流星迎向楚天墨,御醫正在纏繃帶,握著繃帶一端,一路小跑跟在冷君邪身後。

“遼國那邊有訊息嗎?”滿懷期待的語氣。

楚天墨深目看一眼冷君邪,略一搖頭,低啞的聲音道:“遼帝還未歸國,目前去向不明。”

冷君邪的眸光更加暗淡,那晚他發現宋清瞳失蹤不久,使館傳來訊息,發現遼帝不告而別,而且後堂有可疑的血跡,還殘留不少帶血的繃帶,聯想到隨遼帝前來的靈空法師,在宮宴上獻出海龍珠並提出那樣的請求,他可以確定,他們和雪如來是一起的,那麼宋清瞳很可能隨他們去了遼國,所以他出了城以後一路向北追去,然而一直追到天亮,也沒看見人影,經過一處通往遼國必經的城鎮,守城計程車兵說沒有馬車進城,他這才察覺,中了聲東擊西之計。

楚天墨走到桌旁的太師椅前,緩緩坐下來,自宋清瞳失蹤以來他從未合過眼,那晚宋清瞳說過的話彷彿就在耳邊,“放過雪如來,或許可以爭取來一個朋友。”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可在他面前卻不點破,是因為他們欺瞞了她,她對他們生出戒心?她擔心他們表面答應放走雪如來,再半路伏擊?

當時他不該一念之差,是他令她心寒,可是她就真的心甘情願跟雪如來走了?她真的狠心拋下他拋下北秦?他還是無法相信,他更希望她是被挾持的!

楚天墨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宋昭夜,“熙王,本相對外宣稱皇上感染風疹,無法上朝理政,所以,請熙王代皇上監國。”

宋昭夜一挑眉毛,他才不幹呢!撇著嘴巴道:“楚相不怕孤謀奪先帝的江山了?還是由楚相親自監國吧。”

楚天墨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沉聲道:“熙王,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