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立在不遠處的宋清瞳時,不由怔住,她怎麼男裝打扮,而且身體明顯見瘦。

宋清瞳目光一閃,微笑道:“水鏡你醒了,渴了吧?來喝杯水。”

說著執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水鏡面前遞上去,水鏡是真渴了,接過來一口氣喝光,放下杯子眼睛注視著宋清瞳,此時水鏡還不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已經置身藺城!

宋清瞳想著怎麼說他才不會發怒,眼珠轉動:“水鏡,我知道你不願遠赴藺城,所以就將阿邪接過來,你看完後朕派車送你回道觀,不會影響你煉丹的。”先騙他給冷君邪看完病再說。

澄觀聽了一吐舌頭,瞳姐姐說瞎話眼睛都沒眨一下!雲瑾的唇角勾起來。

水鏡看向窗外,今日藺城大霧,看起來像清晨一樣,不疑有假,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換成任何人被劈暈了心情都不會愉悅吧。

宋清瞳儘量將聲音放得柔和:“水鏡,此事不關阿觀,阿邪的毒不能拖延,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說完眼圈發紅,眼中氤氳生霧,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

宋清瞳半真半假,落在水鏡眼裡就受不住了,很想上去攬住佳人好好安慰一番,但還是忍著,倒不是因為當著雲瑾和澄觀的面抹不開,事實上水鏡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過,在宋清瞳面前派頭還是要做足的。

宋清瞳見水鏡不為所動,腦袋開始疼起來,收起帕子,商量的口氣說:“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一定為你辦到!”

水鏡不想為難宋清瞳,既然都來了,順便看看也可以,只要不去藺城,不耽誤他煉丹就成,就著這個臺階,端著臉道:“條件等會兒再說,我先看看榮貴君。”

宋清瞳鬆了一口氣,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水鏡餘光瞟一眼雲瑾,不知為什麼他看到雲瑾就覺得不爽,於是說:“在貧道為榮貴君診病期間,閒雜人等必須退出去。”

宋清瞳頜首,這個要求不過分,“好,我們出去。”

澄觀走在最前面,屋子裡藥味很重,他早受不了了,雲瑾緊跟著出去,他生性喜潔,正有此意,宋清瞳走在最後。

水鏡鳳目一閃,聲音清朗:“你回來——”

宋清瞳一怔,他在喊她?收住腳步轉過身來。

水鏡坐在床邊,為冷君邪把過脈,眸光一沉,道:“毒已融入血脈,怕是無救了。”

宋清瞳剛走到床邊,聞聽眼前一黑,水鏡連忙起身,扶著宋清瞳坐下來,看著宋清瞳沉吟道:“他現在的情形撐不到晚上,如今只有先放掉一部分毒血,再服下祛毒靈丹,輔以快速生血的藥劑,如此反覆放血,將毒血排淨,但是首次放血需要放掉體內近一半鮮血,只怕會失血過多。”

宋清瞳注視著冷君邪,緩緩點頭:“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試試。”

就在這時,冷君邪的眼皮微微一動,宋清瞳驚喜叫道:“冷君邪!”目光看一眼水鏡,“水鏡,他醒了?”

水鏡沒有答話,心裡清楚,只怕是迴光返照。

冷君邪費力地挑起眼皮,方才他雖然昏迷,但是周圍人說了什麼他都聽得見,也許人在瀕死時第六感會變得敏銳,方才宋清瞳說了什麼他自然也聽見了,他注意了許多之前沒有留意的細節,比如宋清瞳對水鏡的態度,為了讓水鏡為自己診治不惜說謊,曾經的她想要什麼都是明白無誤的表達出來,不順心意就是一個字“殺!”

冷君邪努力睜大眼睛看向宋清瞳,眼前的人時遠時近,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她的氣息陌生又熟悉,心頭鈍痛,問出之前一直不敢問的話:“你是誰?”

宋清瞳沒想到他竟問這個,一時間怔住了,水鏡眸光轉動,反覆回味那幾個字,她是誰?

宋清瞳注視著冷君邪,若非怕他傷心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