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歌自然照辦。

等東西拿來後,玉輕塵也已經到了,兩人一起動手,開始採集指紋。

慕晚晴這次最先在檢驗金牌,結果毫不意外,金牌上依然乾淨如初,沒有任何人的指紋。慕晚晴秀眉緊鎖,隱約有了預感,這次的驗屍,可能又是無功而返。

做好各種記錄,指紋採集完畢,慕晚晴這才出來,將最先發現死者的丫鬟叫來問話。

丫鬟名叫憐星,約莫十六七歲,這會兒時間,初見時那種震撼的驚駭感已經過去,卻依然有些畏懼害怕,哭哭啼啼地將事情的經過道來:“用過晚膳後,星姨娘說想早些入睡,叫奴婢先出去。後來,外面起了響動,奴婢一時好奇,也跟著出去看,等安靜下來,回到房間裡,卻一眼看見星姨娘躺在床上,脖子上晃著那塊金牌,奴婢一時害怕,就叫了起來。”

慕晚晴問道:“你出去的時候,或者進來的時候,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身影嗎?”

憐星努力地回想了會兒,搖搖頭。

玉輕塵卻突然問道:“你在屋子裡燃的什麼香?”

“是杏香,星姨娘說,有些心神不寧,睡不安穩,所以吩咐奴婢點了杏香。”憐星抽噎著道,“但星姨娘說,這杏香聞多了不好,要奴婢注意著,等她入睡了,就把香熄了拿出去。因為少爺突然發病,奴婢一時好奇,跟著出去看,等事情平靜下來,奴婢才想起屋裡還燃著杏香,急忙跑回來,沒想到……沒想到……”

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半是傷心,半是害怕。

見狀,慕晚晴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揮揮手示意她出去。陸修齊和王岸之這會兒才得入內,陸修齊還好,王岸之兩日內接連失去愛妾,心中的憤怒悲痛可想而知,尤其看見雲安然,眼中跟噴了火似的,但礙於前言,卻沒有再上來生事,只是吩咐陸府全府警戒,命令所有巡衛仔細查詢,不可漏過絲毫可疑。

表面看起來,王岸之的反應絕對正常。

但就是如此,想起玉輕塵的推斷,慕晚晴就越發覺得這個人心機深沉得可怕。

因為比對指紋,慕晚晴和玉輕塵耽誤得比較久,連帶著莫言歌,雲安然和左大安都沒有吃飯,本來是出來用晚膳的,卻接連遇上陸浩東發瘋,陸星兒遇害,這會兒更覺飢腸轆轆。陸修齊知道眾人還沒用晚飯,立刻安排廚房的人為他們準備,自己則和王岸之一道安排陸府巡衛和警戒之事。

出奇的,這次晚膳,眾人都比較湊活,唯有玉輕塵極為活躍,什麼爆炸牛肉,紅燒牛柳,涼拌牛筋……一路海點,聽了半天,慕晚晴總算是聽出了點門道:“公子,你今天怎麼淨點跟牛有關的?什麼牛肉牛柳牛筋牛肝,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答對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跟牛槓上了!”玉輕塵笑眯眯地道:“就算吃不成,看著他被人千刀萬剮,烹食調羹,我也覺得舒心啊!”

慕晚晴不解,雲安然只管在一邊偷笑,順道高聲叫道:“再加一盤炸牛柳!”

莫言歌黑著臉,悻悻道:“無聊!”

想到自己之前喊的“阿牛哥哥”,慕晚晴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撅著嘴,等著兩人,拉長了聲音,陰森森地道:“公子——雲安然——”

……

“不過,這次是有點奇怪。侍月遇害是在今天凌晨,發現時,已經隔了一兩個時辰,但是,陸星兒這次不同,我們進去的時候,她的肌膚尚且溫熱,應該斷氣不久。可是,我卻沒發現絲毫痕跡,這人手腳夠快的!”用過晚膳,在回馨園的路上,慕晚晴滿心都是這兩起命案,邊走邊思索,又轉頭去看莫言歌等人,“那段時間,你們有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事?”

莫言歌搖搖頭,他的行蹤基本跟慕晚晴一致,只去了明月樓一趟,一路並無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