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不比在帝都城內拘束,很多官員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聊天用飯。

謝安瀾自己盛了碗八寶粥,用湯匙一點點食著,他昨夜沒睡好,今日食慾也有些不佳,半點油星都不想沾。

正慢吞細咽著,忽覺周圍的氛圍一滯,方才還有些喧鬧的營地,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一抬頭,一身猩紅勁袍,身長玉立的男子背光而來。

彷彿從天而降的神祗,踏破晨曦而來。

猩紅的衣物,襯得他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白如皓玉,如墨般的青絲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腰間緊緊繫著一根黑色束腰,顯得盈盈一握。

他對上謝安瀾的目光,眼尾微挑,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緩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謝安瀾雙眸微斂,遮住眼眸裡的深邃,喉間微動。

適才還沒有口腹之慾的胃,瞬間變得飢餓起來。

陸乘舲的出現直接讓整個營地靜默了半晌。

他以前都是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身上的衣著大多也是藍白為主,除非各類重大宴會會穿得華貴一點外,像今日這般張揚是從未有過的。

再加上他容貌氣質本就上層,這一身下來,直接就讓人移不開眼了。

莫說他們移不開,就連謝安瀾也目不轉睛地盯著。

除了大婚那日,他也如其他人一般,未曾見過陸乘舲穿得這般肆意張揚過。

手中的湯匙掉了地,也無暇顧及,目光緊盯著面前的人,踏步上前。

「殿下,騰個地。」陸乘舲也端了碗八寶粥,順便幫謝安瀾重新拿了支湯匙,見他一個人坐兩人位,笑說道。

謝安瀾忙騰出一個位置來,在對方坐下來時,他竟然奇怪地聽到了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明明他對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卻還是會被對方一件衣服弄得心跳加速。

謝安瀾接過陸乘舲遞過來的湯匙,猛吃了兩口,才勉強壓制住內心的心悸。

用眼尾悄悄打量著身邊人的側顏。

陸乘舲此刻正低頭慢條斯理地喝粥,有晨光落在他的側顏在,顯得像是在肌膚上瑩出一道微光,美得讓人不敢侵犯。

察覺到謝安瀾偷偷打量他的眼神,他側頭,沖謝安瀾輕輕笑了笑。

謝安瀾急忙收回目光,木訥食粥,食了兩口,恍覺不對啊。

這是我媳婦,我為什麼要像旁人一樣偷偷打量。

他因該側過身去,光明正大的看!

心裡這般想的,身體也是這般動的,只是他這一動,遮住了不少其他人的目光。

導致有不少視線都落在了他背後。

謝安瀾心中微微泛酸,「今日怎麼穿得這般張揚。」

「為了幫殿下擋桃花。」陸乘舲毫不掩飾地說。

「我有什麼桃花,你這一身一出,我看是你想招桃花才對。」謝安瀾摸著下巴,眼眸深沉。

陸乘舲的目光不經意在對面席坐上掃視了眼,翹了翹唇角,「能招到殿下這朵桃花,我就心滿意足了。」

方才陸乘舲那一掃,謝安瀾看得清清楚楚,也跟著看去。

只見對面今日穿得與陸乘舲往日有些相像的雪翎,正低頭攪著自己手中的帕子。

頓時像明白了什麼。

收回視線,回看著陸乘舲,輕聲道,「她在學你。」

「嗯,讓她學唄。」陸乘舲端著粥碗,漫不經心吃了一口,覺得不過癮,一仰頭將碗中剩下的粥都給一口吞了。

白瓷般的脖頸微揚,喉結蠕動,將粥一口一口的吞嚥下,陸乘舲吃完放下碗,舔了舔唇角,掃去唇上的粘膩。

謝安瀾只覺得要命,連人喝口粥的動作都像是在勾引他。